馬東想了想道:「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兩人聊了一會,馬東憶起剛才忘卻的關於屠潔梅的話題,問:
「老邵,剛才說的屠潔梅買的徐悲鴻的名畫,昨天聽應開真說,她購入的時間比較早,是不是現在已經大幅增值了?」
「像徐悲鴻這樣的名畫,如果是真品,現在的市場價,一幀就是幾千萬了。」
馬東一驚,問:「那麼,你的意思是,她收藏的那些畫值幾個億?」
「那當然。」
馬東感慨道:「這麼珍貴的東西,放在家裡是很不安全的,三個女兒又這個樣子。真怕哪一天,姐妹一幫爭起來,會把畫扯碎。」
邵家忠道:「下次見到她,你還是建議她把畫賣了,兌換成錢,姐妹分了最好,否則我估計,她家裡會為這幾幅畫鬧出事情來。」
「有道理,兌成現錢,可以存到我那裡,也可以由我們幫她打理,幫她增值。」
邵家忠為他鼓勁:「你努力吧。」
到達五指峰,老宋在大樟樹下等。
馬東一見,是個文雅的普通人,與想像中的神級人物有天壤之別。1.65米的個子,一身深灰西裝,身體壯實,皮膚白皙,臉偏瘦,笑嘻嘻,像書生,平易近人。
郝小卉介紹過後,老宋主動伸出手與馬東、邵家忠握手。
老宋說,大樟樹緊靠清澈見底的溪流,坐這個地方很舒服。你們一路開車來,也辛苦了,在青石板上稍微休息一下。
隨和的氣氛,讓馬東早已精心準備的客套辭失了去用武之地。
當50來歲的邵家忠叫他老宋的時候,他不好意思地說:「叫我宋衛吧。」
邵家忠媚笑道:「想不到宋老闆如此年輕,佩服佩服。」
宋衛道:「我也不是老闆啊,我為需要資金的朋友牽個線,搭個橋而已,賺點小小的利差。不像你們是銀行的經理,有一份令人羨慕的高薪工作。」
馬東深有體會地說:
「宋老闆,許多人羨慕我們銀行的工作,其實那是在圍城外面瞧瞧的。其實,依我看來,銀行工作是最干不得的一種職業。」
宋衛笑問:「你這話我是第一次聽到。為什麼?」
馬東抱怨道:「宋老闆,在銀行工作,最大的特點,就像是蹲在半個監獄裡。坐在密不透風的現金櫃裡的員工,自不必說。就是像我這樣的客戶經理,媽唉,婆婆媽媽的規定,密密麻麻的監控,嘮嘮叨叨的客戶,一天到晚像盯賊一樣盯著你的管理人員....」
馬東搖搖頭,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我剛三十出頭,高血壓,心臟病,頸椎痛,神經焦慮,自閉症,什麼病多有。還有,最要命的是,放出去的貸款要承擔貸款風險責任,日日夜夜擔心著,腸胃消化不良,肝臟排毒不暢。我估計,再這樣幹下去,我是活不過50歲的。」
馬東一番話,說得宋衛和郝小卉哈哈哈笑個不停。
邵家忠傻傻地看著馬東,覺得這傢伙為了見神級融資高人,一定做足了功課,才說得出如此美妙的話語。想不到,這全是馬東的肺腑之言,故而似湧泉一般咕咕咕暢流不止。
郝小卉戲謔道:「老宋,你看你看,我這個同學剛從半個監獄裡出來,滿腹的怨氣要對您這位大哥述說,您就安慰安慰他吧。」
宋衛聽馬東一說,也很理解他的苦衷,道:
「馬經理,我在東川有很多在銀行工作的朋友,他們需要轉貸款,都是向我要資金的。他們對我說,在銀行工作,的確不太自由。當然我在文化局、公安局、國稅局、環保局、街道辦事處、醫院、法院、市府辦、市場貿易發展局、市委組織部等部門的朋友,都有像你一樣的感受。在單位里工作,的確受制太多,做許多事,都放不開手腳,弄點投資,借點錢,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別人知道。」
郝小卉道:「老宋,我這個馬東同學,幫朋友借點錢,調劑調劑,也是老鼠身邊跟著貓似的,偷偷摸摸。不像我,我公安局來抓,我也不怕。」
宋衛對郝小卉道:「你是一個自由職業者,當然顧忌少。我們搞這個資金生意的,要充分考慮人家在單位里的難處。凡是單位里的人,把錢放在我這裡的,我都是為他們保密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