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江州大廈,他們來到經常光顧的長佬牛肉館,已經打烊了。
「嘭嘭嘭!」
張鵬揚起手臂一邊拍著門板,一邊罵罵咧咧:「他奶奶的,這麼早關門了!」見無反應,又抬起腳。
「咚咚咚!」
門終於開了,兩米高的店老闆彎著腰探出腦袋,見是幾個老客戶,揉了揉眼睛,說:「哦,是趙行長、張老闆呀,我剛剛關門睡下。快進來,快進來,牛肉湯還熱的。」
趙德明半拍半摸地用右手推了一把王曉燕的腰,說:「外面冷,快進去。」
六個人落座,長佬「啪」的一聲點燃煤氣灶,燉好牛肉湯,又去切牛肉。
「長佬,把最好的牛肉給我們切來,再拿六瓶勁酒來!」張鵬一邊吩咐老闆,一邊遞煙給趙德明。
「我把最好的牛鞭給你們留著,要不要切?」長佬邪邪笑道。
「切!」張鵬說道。
大家一邊吃一邊聽諸葛欣講五指峰的神話故事。
很久以前,曲源縣五指峰的山腳下,住著母子二人。有一日,母親上山採集野菜,忽然發現身前草叢猛烈晃動,正疑惑時,草叢中嗖的豎起一條巨蟒。母親大驚,心裡直呼:我命休咦!兩條腿篩子一般簌簌顫抖不已。
巨蟒兩眼射出綠光,張大嘴巴,露出堅利牙齒,朝她臉上噴出一股黑氣,母親驚恐萬狀,呆如木雞。那黑斑巨蠎一圈一圈把母親纏繞起來,母親頓時嚇得昏厥過去。
蟒蛇張開巨大的嘴巴,將昏迷的母親的頭含在嘴裡。它聞出母親長期吃素,並不食肉,又瘦骨嶙峋,便不吞她,身子一松,遊走了。
母親受到驚嚇,又中邪氣,久病不起。兒子為了給母親治病,四處求醫,卻無效果。
一天夜裡,兒子夢見一位美麗的仙女,賜給他一隻仙女玉手般的果子,經母親吃了之後,病就好了。
夢醒之後,兒子下決心要找到夢中見到的果子。
他翻越九百九十九座山,踏過九百九十九道嶺,累得精疲力竭。一日,他坐在一塊石岩上,幾近昏厥,忽然,一朵祥雲飄來,在他頭頂停住,一張黃紙從雲中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腳下。撿起一看,上面寫著一行字:此去向東十里,可見一尊倒立石壺,壺頂便有五指果。
兒子休息一會,便往東方向行走十里山路,果然見一尊巨大的顛倒石壺。這倒立的石壺上粗下細,矗立在群山之巔,雄偉壯觀,神奇無比。
兒子抬頭仰視時,只覺一陣暈眩,差一點向後倒去。
「啊~~,這麼高的石壺,如何攀登上去!」
正在他絕望之際,空中飄來一位仙人洪亮的聲音:「你可砍九九八十一天的柴,堆在石壺下面,到時候你就沿柴堆攀登上去,便可得五指果。」
八十一天後,他登上壺頂,忽見壺頂金光四射,他驚呆了:眼前竟是金花遍地,金果滿枝,一位美麗的女子飄然而來,他定睛一看,正是夢中所見的仙女。
仙女說∶「你的孝心令人深為感動,今送你五指果一枚,可治好你母親的病」。兒子感激萬分,回家後,他將五指果給母親服用,母親果然很快恢復了健康。
為了感謝仙女,兒子用泥捏成一隻五指果供在家門口,天天祭拜,日長月久,泥果化成五座山峰;自此五指峰矗立在村前,突兀聳立,雲煙縹緲,美麗無比。
聽了諸葛欣講的神話故事,大家都入神了。趙德明專注地盯著她動了情的臉,也安靜下來。
張鵬竟然也漸漸收斂了輕浮的神態,認真說道:「我母親也快歲了,身體多病,想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我現在有錢了,要好好孝順她一番。等她身體好一些了,我打算帶她去香港、新馬泰、美國、歐洲去玩玩,好好孝順孝順她。」
「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他媽的,好象今天才聽到你說了一句人話。」趙德明半認真半玩笑地說。
「趙行長,我現在決定,這個周末我請客,大家去五指峰考察,怎麼樣?」張鵬逐個掃過眾人面孔,徵詢大伙兒意見。
「只要三個美女去,我肯定陪你們。」趙德明笑道。
張鵬瞧著王曉燕問道:「王行長一定要去噢。」王曉燕心裡極是渴望,連聲說:「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