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之後,諸葛欣又來醫院看望王曉燕。
為防王曉燕再次受到傷害,公安局已經安排一人在醫院病房外守護,江州銀行也專門派畢勝利到醫院值勤,陌生人員一律不得接近。
諸葛欣告訴王曉燕公安偵查的最新情況,車上頭髮dn鑑定結果是王來金的,但從蒙面開車人頭型與王來金身份證面部特徵技偵對比分析,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王來金駕駛過該車毫無疑問,但驅車撞殺王曉燕的難道是另外一個人?
不管怎麼樣,諸葛欣判斷王來金肯定參與了謀殺王曉燕的案件,但此時此刻來刺殺王曉燕似乎缺乏足夠的理由。按照常理,這個時候,王來金潛逃蟄伏還來不及,還會明目張胆殺回曲源和江州,往槍口上撞?
王曉燕也覺得有些蹊蹺:這該死的父子倆,他們要的是金錢,殺了我,對他們又有何益?難道殺了我,他們就能搶到城南支行現金區的錢?真是匪夷所思!
「有一種可能,有人對你恨之入骨,出錢托人殺你。」諸葛欣道,「可是,有誰對你有深仇大恨呢?」
「對我有深仇大恨的只有你啊。」王曉燕挪動了一下腦袋,輕聲。
「我?」諸葛欣兩眼瞋得滾圓,愕然盯著王曉燕。
「是啊。」
「你…你不會腦子撞糊塗了吧?」
「我腦子清醒著呢。你想,你幫我擺脫了趙行長沒完沒了的糾纏,你自己反而被他纏上了。你不恨我?」
「曉燕,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你都一腳踩進鬼門關的人了。」
「不挺過來了嗎。告訴我,他現在有沒有煩你?」
「單單是煩就好了。他…簡直有些恬不自恥!」
「怎麼啦?」
「你出事的那天,我到快下班了才知道,匆匆趕到醫院,你昏迷未醒。趙德明發來微信,給我買了禮物,馬上送給我。我曉燕出事了,我在醫院。我以為他會趕到醫院看你,想不到他一直沒有來……」
我回宿舍時,他在樓下等我——他一直在等,奇怪,他開著一輛黃色pl車。你猜,他要送我什麼?」
「我猜東西一直不準的,你知道。不過,我知道那輛pl車是誰的。」
「誰的?」
「孫若雨。」
「怎麼回事?」
「現在大記者與我們趙行長是鐵哥們了,車換著開。」
「鐵哥們?會不會是兩人擦出火啦?」
「火當然有啦,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火?」
「這不正經的東西。他竟然送我胸罩和內褲。我問他曉燕是死是活都不定,為什麼不去醫院看看她。你聽他怎麼?他,最近看了相,算命的對他,他要交桃花運和財運了,但有三個地方必須迴避一下。」
「哪三個?」
「醫院,法院,還有辦喪事的地方。」
「哦,他還信這個。」
見王曉燕有點疲憊,諸葛欣安慰吩咐了一番就告辭了。
……
根據省公安廳的要求,白雲、曲源二縣及江州市警方統一行動,重點對賓館、餐廳、道路等公共場所的監控錄像進行大範圍排查。二縣一市周邊的縣市同時行動,大海撈針一樣,尋找王來金的蹤跡。
排查沒有發現王來金,卻有意外的收穫。
王曉燕出事前一周,細心的諸葛欣在江州市城西一家不顯眼的賓館監控錄像中,發現一個左手戴肉色手套的人。諸葛欣想:奇怪,現在又不是冬天,幹嗎戴手套?而且只戴左手一隻。
放大畫面一看那人的臉,似曾相識。一回憶,媽呀,原來是那個神秘的藍玫瑰!只是藍玫瑰這天沒穿綉著玫瑰花的平底腳!
她身邊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有一點點佝僂,舉止有些輕佻,瞧著賓館前台漂亮的服務員,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諸葛欣和盛國強、劉志偉趕到城西那樣賓館一查,當天兩個人住宿登記的名字是東方嬌和游旭華。原來藍玫瑰大名叫東方嬌。
這一發現,令所以參與排查的公安幹警精神為之一振。全省公安都將排查重點放在東方嬌和游旭華兩人身上。
不久,在白雲、曲源、江州三地以及東川、東港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