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州路上,馬東心情煩躁,開車時想著如何把話編圓了,去應對王曉燕。車轉過一個山角,速度太快,轉彎時越過了中線,恰好對面疾馳過來一輛摩托,後座上跨了個女人。
眼看兩車相撞,馬瑩瑩一聲驚叫,馬東仿佛從夢中醒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緊急狠剎。「噗」的一聲,邵家忠額頭重重撞在前座後背上,暈了過去。
摩托車手受了驚嚇,把手晃了一下,將後座上的女人摔出去,滾向路邊溪里。
摩托車手怕馬東逃跑,隨手從路邊抓了一塊石頭,對準車頭,大喊道:「下來,下來,不許跑!」
馬東瞧著他手中的石頭,哪敢開車門,兩腳不斷簌簌發抖。「別…別…別這樣,我下來,救人要緊。」馬東心慌意亂,口裡答應,屁股卻不動。
「咣當!」
石頭狠狠地砸在擋風玻璃上,滑了出去。玻璃只有幾條裂痕。
「嘭嘭!」
那人又瘋狂拍打引擎蓋。
馬東在車裡大叫:「兄弟,救你老婆要緊!」
馬瑩瑩搖醒邵家忠,他一醒就罵娘:「操你娘匹,怎麼開的!」看見攔在車前凶神惡煞一般的那個人,又罵:「奶奶的,撞死他!」
馬瑩瑩開了車門,走到路邊察看滾到溪里的女人。溪很淺,馬瑩瑩一探身,見那女人自個站了起來,一手捂著流血的額頭,一邊往公路上走來。
女人罵罵咧咧道:「該死的東西,我落溪里你也不管我,你個死鬼!」
馬瑩瑩伸手拉了她一把,察看她的傷勢,轉身從車上拿餐巾紙。
這時馬東從車上下來,那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相互推搡了幾把,兩人便在公路上打了起來。
摩托車手是個粗暴的壯漢子,兩手又黑又有勁,象兩把鋼嵌,直掐馬東脖子,馬東被他掐得滿臉徘紅,幾乎斷氣,無奈,求生的強烈欲望激起了他的鬥志,他右腳猛然一勾,膝蓋直捅對方蛋蛋。
「啊唷!」
那人一聲慘叫,立馬鬆手去捂下體,身體倒在地上卷了起來。
「你他娘的,踢死你!」馬東邊罵邊上車,發動汽車。馬瑩瑩緊跟上了車。
油門一踩到底,汽車發出一聲粗嚎,揚長而去。
「我們這樣開走不好吧,」馬瑩瑩擔心地說。
「不走,任他把我掐死?!」
「他躺在地上,是不是蛋蛋被你踢碎了?」
「死不了!」
邵家忠掉頭看了看後窗,見女人扶起了男人,站在路上,便笑道:「他站起來了。」
「我說死不了!」
「他如果記牢我們的車號就麻煩了,」邵家忠道。
「沒事,明天把車賣掉,我早想換車了,過幾天買新車去。」
馬東並不擔心摩托車的事,此刻他擔心的是王曉燕。號基金獲利後,他本來打算辭去江州銀行的工作,省得被人制約。但是命運讓他碰上了放高利貸的邵家忠,搞起了「雙馬基金」,這個基金融資這塊業務還真離不了銀行這個平台!再說不在銀行里,幾百萬元貸款也搞不起來。
一接王曉燕口氣兇巴巴的電話,馬東一顆心在腹中撲撲撲跳個不停,開車時有些魂不守舍。
他問車上兩個人,今天回去如何向王曉燕說圓。
邵家忠道:「一個匹,你也怕?」
「不是怕,為了雙馬基金長久之計,得有策略。」
「說說好話唄,送她幾身時裝,保證心軟,」馬瑩瑩獻計策。
「你們不了解她,這匹傻就傻在送她東西不要!今天聽她口氣,好象不肯罷休。娘匹的,這女人最近仗著爆炸案神氣得不得了!」
「那怎麼辦呢?」兩個人無奈地說。
「這樣吧,你們配合我作個證明即可,說我今天一早,先去你們鳳凰布廠調查,後來聽說你要去曲源收應收貨款,收回之後給我當存款,於是一道去了曲源,在曲源找廠主,他正好去體育館看搖號儀式了,那裡又正巧遇上邵家忠,於是順便問起五指峰股份轉讓的事,存款的事老騷你給我操弄以下……」
「行,這麼說就說圓了,一點破綻都沒有!奶奶的,你真能瞎編,我服了你了!」邵家忠暗暗佩服馬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