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煙霧繚繞,這已經是第三起乙-醚相關殺人案,秦峰叼著煙靠在椅子上翻看著手裡的照片。
「三月十二號長寧路垃圾站發現一具男屍,死者口鼻內有殘留乙-醚。」
「十月六日,東站發現一具男孩屍體,口鼻同樣有乙-醚殘留,口腔皮膚有損傷。」
「四月四日在西流河發現一具女屍,經過屍檢,死亡時間是四月三日晚上。死者被乙-醚按壓口鼻,拋於水中溺亡。三起案件兇手戴著手套作案,有反偵察能力。關鍵點是乙-醚,乙-醚屬於管制品,能接觸到的人不多,來源查的怎麼樣?」
「範圍太廣了,在第二起案件發生後就一直在排查,大海撈針。何況,乙-醚製作也不是難事。」小王說,「網上現在什麼教程都有,三月十二日的作案手段模仿痕跡就很重,不能排除這一條。」
「濃-硫-酸也不是大街上就能買到,還得順著這條線查。」
「那可以申請併案偵查了。」
昨天中午環衛工人在西流河發現飄在水面上的羽絨服,打撈上來嚇得環衛工人一屁股坐到地上,那是一具屍體。
死者王梅,五十七歲。四月三日晚上,她在女兒家吃過飯,九點左右返回自己家,路過西流湖被害。
「明天早上小王和徐文去調查□□來源,散會,下班吧。」
秦峰走出專案組辦公室,劉娟說,「那姑娘在你辦公室呢,我得走了。天天加班,早晚過勞死。」
秦峰拿著文件夾,「行,你走吧。」
「你也別太拼命,身體要緊。」
秦峰進了辦公室,林梵靠在椅子上打瞌睡,頭一點一點。
秦峰倒了兩杯水過來,拉開椅子,椅子摩擦地面發出聲響。
林梵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看到對面的人,連忙坐直。
「知道叫你過來做什麼?」
「四月三號打我的阿姨死了。」
秦峰放下杯子,「四月三號晚上你在哪?」
「我在家,我剛剛見到她的靈魂了,她在我的住處。」
秦峰沒有說話,看著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檔案本,「兇手是誰?」
「不知道。」林梵搖頭,蹙眉,「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連她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跑到我那裡哭了一整夜。今天早上看到新聞,我猜測是她。」
「人不是你殺的?」
林梵搖頭,「我那天回家就睡了,哪有精力。」
「她侮辱了你,而且打了你,從視頻上看是她無理取鬧,你不恨她?」
「侮辱我打我欺負我的人多了,恨的過來麼?」林梵笑了笑,搖頭,「我沒殺人,也不會殺人,真不是我。」
秦峰沉了目光。「很多人欺負你?」
林梵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孤立,她沒做錯什麼,可從小到大她都被當成怪物看。最嚴重的一次,初一的時候,她的書被扔進了糞池。她把人打了,奶奶去鎮上帶她回家。
漫長的山路,只有自己和奶奶,她說以暴制暴,你會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
奶奶賠了很多錢,她才能重新讀書。
人會遇到很多不公,沒有那麼多公平,她改變不了別人。
「如果你們一直找不到兇手,她要永遠在我那裡待著了?」
秦峰看了她一眼,「當晚除了你,車上有沒有可疑的人?」
「我不知道,沒注意。」
「你住在什麼地方?」
林梵說了家庭住址,秦峰寫下地址和電話。
「當晚她就和你發生衝突,屬於合理懷疑。」
「我知道。」
秦峰筆錄遞過來,「簽字。」
林梵看了眼他的字,字寫得很漂亮,遒勁有力,在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我能回去了麼?」
「還有一件事。」秦峰從抽屜里拿出物證袋,遞給林梵,「黑色粉末碳化太嚴重,查不出來具體,不過符有人認得,是鎮鬼符的一種你說的沒錯,字是人血寫的。」
林梵抬頭,「人血?」
「你上一次見到這種符是在哪裡?什麼時候?」
「我老家,不過會畫符的那個奶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