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沉寂,林梵後悔了,百爪撓心。「我——」
「你談過戀愛麼?」
林梵張了張嘴,臉上滾燙,搖頭,「沒有。」
秦峰沉默,半晌後開口,「等你戀愛了就會知道,真喜歡了就沒有特定條件。」
和個女孩蓋棉被純聊天,秦峰是第一次,林梵還不知死活非要探討這麼敏感的話題。秦峰想點根煙,看了眼身邊的人就把這個念頭給掐死了。
林梵默默把頭潛進被子裡,悶的她喘不過氣,有個很隱晦的念頭朦朦朧朧也不真切,她不敢說。林梵抬手蓋住臉,閉上眼。
「有喜歡的人?」秦峰問道,嗓音低沉。
林梵把被子拉出一條縫隙,拼命的搖頭,「沒有。」
「那問這個幹什麼?」
林梵捂著臉悶聲悶氣說不出話,秦峰頓了一會兒,道,「睡吧。」
迷迷糊糊的睡著,夢裡有追兵,千軍萬馬奔騰而來,血流成河。身後的男人鎧甲冷硬,咯著她的脊背。一聲馬嘶,戰馬旋身,前方懸崖再無退路。
無處可逃,她知道這是夢,可那絕望鋪天蓋地,仿佛身臨其境。她的淚滾了出來,他們今天要死在這裡。
他的呼吸熾熱落在林梵脖頸上,「公主,末將只能護你到這裡。前路坎坷,保重!」
他翻身下馬,長劍出鞘,劍鞘重重拍在馬背上,「走!」
「不!」
林梵騰地坐了起來。她看著漆黑的房間,喘著氣,心有餘悸。
「林梵?」隨著他的聲音,燈亮了起來。
林梵看著他,秦峰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逆光下面目沉邃。林梵滿臉的淚,她盯著秦峰看,夢裡那個男人是秦峰。
「怎麼了?」秦峰找紙沒找到,就伸手擦了把林梵的臉,「哭什麼?做噩夢了?」
林梵還看著他,嘴唇緊抿。
「看什麼?」
他剛睡醒,嗓音沙啞。
林梵搖頭,「做噩夢了。」
秦峰下床取了一瓶水擰開遞給林梵,「喝口水。」
昏黃的燈光,他打了個哈欠,忽的笑出了聲,「我以為你這膽子,不會被什麼嚇到。」轉頭,漆黑眸子盯著林梵,「做的什麼夢?」
林梵抱著瓶子搖頭,打死都不說,夢裡秦峰好像是一個將軍。林梵喝了半瓶水,終於從夢境中脫離出來,覺得自己滿可笑。她怎麼可能是公主呢?秦峰也不是將軍,電視劇看多了。
「夢到被鬼追。」林梵撒了個謊。
「你怕鬼?」秦峰拿起手錶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把手錶戴上,「六點,要睡再睡會兒。」
林梵放下水瓶,擁被而坐,靜靜想著自己的事。
「不睡了?」
林梵點頭,「睡不著,怕做夢。」
「那起床吧,帶你去看升旗。」
林梵重重點頭,結果還是沒看成,劉藝打電話提取血樣有發現。他們用提取到的dna在庫里搜索,竟然找到了這個dna主人的犯罪記錄。這個人因為搶劫被判了四年,今年三月份出獄。
「你先去醫院取報告,取完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你知道陳磊的太太在哪家醫院麼?」
「太康吧。」秦峰說完才揚眉,「幹什麼?」
「想去看看他太太。」
「馬上我忙完陪你去。」
「我就去看看,我不惹事。做體檢的醫院好像離這個醫院不遠,我給她送點東西。」
秦峰看著林梵一會兒,「錢夠麼?」
林梵點頭,「夠。」
秦峰還是不太放心,雖然林梵有些身手,但是她現在太虛弱,從口袋裡摸出個四五厘米長的圓柱形鋼管給林梵,「打開有七十厘米,防身。」
東西是劉藝的,昨天被秦峰看到,就順手裝兜了。林梵用正合適,比匕首安全,也好攜帶。
林梵很好奇,摳著玩就彈出來一截,秦峰說:「帶鑰匙上,能過安檢。」
林梵把按回去,點頭,戴到鑰匙上,「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秦峰看著林梵進入地鐵,直到消失不見,回神覺得自己有點老父親的意思,沒勁。斂起情緒,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