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個分裂而混亂的布列塔尼亞流亡政府終於在爭吵中通過了第一個決議:等待超合眾國那個同樣爭吵不休世界議會的表決結果,來決定是否和魯路修合作。
「道爾頓卿,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徵求這群傢伙的意見?」
整天會議結束後,被這些騎士和議員吵得頭昏腦脹的娜娜莉揉著太陽穴詢問自己的外交顧問。
「陛下,我們這麼做並不是讓這些人支持我們,而是讓他們不反對我們,所謂遏制輿論嘛。」
見自己的君主如此痛苦,道爾頓忙寬慰道。
「遏制輿論……」聽到這個熟悉的詞彙,娜娜莉又想起了她和尤菲會面的那些時光。
皇曆2017年,血腥皇女事件前整整一個月;
今天魯魯修不在家,於是在他家餐廳里我跟娜娜莉玩。
這幾天發生的事真多,我把知道的都仔仔細細的跟娜娜莉敘述了一遍,因為我發現我的身邊最懂我在幹什麼的居然是這個妹妹。
聽了朱雀遭遇的困難,娜娜莉似乎很感興趣,中途她幾次反覆的詢問我朱雀這次的入獄與戰鬥事件的細節,簡直連我快忘記的東西都被她強迫著統統回憶起來了。
聊著聊著,娜娜莉忽然說起了別的問題。她覺得,一件事情發生的過程中,如果有一個環節不一樣了,那麼所有的環節必然都會受到影響,都會變得不一樣。就像做幾何題,只要證明步驟一步出錯,接下來就會步步出錯;到最後算出什麼結果來也不奇怪。
我覺得生活中的事情卻未必。「
數學題跟我們平時發生的事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比如說吧,那天我在大街上第一次遇到了尤菲姐姐,於是我們就一塊喝茶聊天。假如說是第二天才碰見你,我們仍然會去喝茶聊天。」
「但是,那天我是拿蘋果汁招待你的是吧。如果遲一天,也許我會一時興起拿橙汁給你喝。又或者因為太晚了,或者另外約了時間;又或者那天哥哥剛好在家,會不會有各種各樣的可能嗎?」
「我的妹妹,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我覺得娜娜莉不是會喜歡找人拌嘴的傢伙,她是有話對我說。
「我是想提醒尤菲姐姐,一件事情如果重新發生一遍,而發生的跟原來不一樣了,相關的事情一定會受到影響。如果沒有任何影響,其他事情沒有任何變化的話……那這件事情本身,絕對很可疑。」
「這件事,是朱雀上次的戰事嗎?」我問她。
「沒錯。」娜娜莉喝了一小口橙汁。「我做了一個小小的假設。假如,在恐怖分子營中搜出的那個非常規武器的資料,原本並不屬於他們,而是本身就屬於帝國某些軍人的話,事情會變成什麼樣。」
「怎麼會……?那為什麼東西會出現在CST呢?」
「唔,可能性很多啊,比如說帝國的研究員偷偷把資料帶走,投奔CST這樣就合理多了,對吧?」
我默默聽她繼續講。畢竟,帝國權力中樞的人物究竟整天在幹什麼,並不是我這個初出茅廬權限不大的公主能夠了解的,而且綜合我知道的帝國軍各種癲狂之舉,這個假設我只能姑且讓它成立。
「你是說這些資料是從修奈澤爾皇兄那裡泄露出去的?而這一切陛下和帝國多數人都不知情嗎?」
「是的,如果我是修奈皇兄的話嗯,這麼危險的東西外泄,絕對寢食難安。這種武器,無論被哪個國家或者武裝組織得到,對帝國都會是很大的麻煩。必須用盡一切手段儘快拿回來。」
說著娜娜莉將手指放在嘴唇上微微一笑,「那麼,現在資料的落腳位置已經確認,然後就是展開作戰的注意事項了。第一,那是敵國國土,決不能動用大部隊,否則不但會被視為公然挑釁,還容易走漏資料的消息。第二,外逃的研究員最好處死,但是資料不能在作戰中損傷。第三,遏制輿論。」
如果要做到在在極短時間內處理掉全部相關人員,還要保證資料的完整性,那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