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難民們失魂落魄的絕望狀態,秦賢宛若在看戲班子唱戲似的,看得興致盎然,腿腳的疼痛也不能減弱他的興致。
江岳眼神一厲,嗖的一下上前,使勁抓住秦賢的下巴,「秦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昱王殿下不是希望大家去扶州落戶安頓嗎?」
秦賢睜著雙眼睛,疑惑的對江岳道:「騙騙你們而已,怎麼還真信了?不這麼說,你們能樂意跟我們走嗎?再說,我本人也沒跟你保證會帶你們去扶州啊!不過人云亦云罷了。」
「這麼多的人,扶州城絕對容納不下的,可一旦到琳州,由我父親加以訓練,再直接北上,揮師瑞州,有了百萬雄兵,殿下大業還用愁嗎?哈哈哈!」
江岳和難民們聞言,氣得腦袋直嗡嗡作響,握緊了拳頭。
真是入魔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那個狗屁倒灶的昱王心心念念謀劃的,還是他們這些無辜的百姓!
瑞州的新皇是否還活著都不一定呢,還想著內鬥!
蘇不驚等人更是無語的滿頭黑線。
他們以為他們逃過了昱王的強征,卻沒想到,還有另一個更大的強征在等著他們。
這次更猛,直接強征了個上百萬難民!
「呸!狗屁昱王,跟那新皇一樣,居然還騙我們!都是魚肉百姓的昏君暴君!誰要替他打仗啊!」
「我們一路吃了這麼多苦頭,一定都是拜他們所賜!」
「上天就是看不過這樣的雜碎稱帝,才會降下天罰的!」
難民們指天跺地的破口大罵,恨不得能上去給他倆一人一個大耳巴子。
江岳看了眼把柄在手的秦賢,又瞄了瞄手裡的輿圖,不願意相信,卻又不敢打開來看接受事實。
秦賢動了動傷殘的腳,好整以暇的說道:「呵呵呵,「江大人」怎麼這麼不相信呢?你要是不信,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可以提前告訴你,這份輿圖是從永州到琳州的。」
江岳在眾多不願相信的難民們的催促聲中,倏地打開輿圖,懷著僥倖的心情,定睛去瞧。
江岳識得字,認得圖。
他一看手裡的這張輿圖,就知道這應該是軍中專人繪製而成的。
其中不僅有天災前的地形情況,還額外添補了些較新的內容,中間間或穿插著一些山脈冰河的名字,還有一些可食用的植物的介紹。
應該是天災後,因為地形發生了變化,重新補充上去的,顯得有些複雜。
總的來說,這是一份針對目前天災亂世而言,相當詳盡實用的輿圖。
但是江岳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輿圖兩端分明的寫著「永州」和「琳州」幾個字。
秦賢說得沒錯,這張輿圖確實不是從永州到扶州的,而是從永州到琳州的。
他們借著這份輿圖,頂多只能從此處返回永州,重新回到原點後,依然不知道該怎麼去扶州。
所以,就算這份輿圖詳盡的給每一棵樹都取了名字,對他們來說,也是無用之物。
看著江岳難看的表情,秦賢勾唇一笑,說道:「從這裡去扶州的路,只有我知道,你們想要去扶州,只有跟著我走才行。」
「快點把本公子給放了,不然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去扶州。」
江岳和難民們臉色難看的看著秦賢,直恨得牙痒痒。
蘇不驚心裡暗自猜測:
州與州之間的路又不是從村頭到村尾那樣簡單,七轉八拐的,閉著眼睛都能摸到。
以前還好,大家可以靠著官道來往各州縣。
就算不走官道,也有堠、界碑等物來判斷大致方向,實在不行了,還可以去官道上的茶攤驛站里,向來往的行腳商人打聽。
可是地動天災之後,地形肯定有新的變化。
比方說官道,就已經全部毀壞,有些甚至消失不見。只能走原來不是路的路,而僅憑藉人的記憶,是絕不可能記住這麼複雜的路線的。
能讓秦賢這麼有恃無恐,他身上肯定藏了一份去扶州的輿圖。
蘇不驚的眼睛仔細的掃視著秦賢,從頭到尾的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