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認出了自己。
怎麼認出的?蓮生疑惑地看過去,任縣令不方便再說話,指了下自己的眼睛,蓮生明白了,雖然臉變了,但是眼神還是曝露了自己。任縣令這也是提醒了蓮生,這些士兵是大家都不熟悉的人,若是遇到秦王、秦王世子玄清等人,就很容易曝露目標。
帶頭軍官領著搜查一圈,只是搜颳了點銀子首飾,帶著人揚長而去。
蓮生扶著郁世釗,牽著穀雨,和眾多逃難的百姓一起側身站在路邊,候著這些人過去。
任縣令路過蓮生他們身邊,沒有停頓,重重地抽了一下馬,飛馳而去,馬蹄子瞬間騰起很多塵土,弄了蓮生他們一頭一臉。
蓮生明白,他是故意的,他想幫自己掩飾一下身份。
郁世釗剛要扑打頭臉上的塵土,蓮生低語道:「不要動,就這樣,越髒越好。」
郁世釗瞬間明白過來,輕輕撫了一下蓮生的胳膊,一行人夾雜在難民中繼續前行。
夜間,蓮生一行人悄然下了官道,摸進附近樹林,顧以芊裹過腳,一路走來卻也毫不示弱,很是令人刮目相看,她帶出的點心還有一點,加上侍衛昨夜烤的兔子,大家大概能稍稍果腹。到無人處,蓮生打開任縣令塞過來荷包,裡面是好幾樣小首飾和三張一百兩的銀票,首飾上面鑲嵌的寶石非常名貴。看來任縣令發擔心銀票一時找不到兌換的鋪子,這些小首飾可以救急。
蓮生將銀票藏在自己**貼身處,悄悄喚過穀雨,將幾樣首飾藏在他身上,低聲叮囑穀雨一定要保護好了:「這可是咱們活命的東西。」
穀雨用力點點頭,這孩子的臉被靳真雨改造的發黑,看著和普通小孩沒啥分別。
這一夜,蓮生依偎著郁世釗沉沉睡去。夜間很冷,還下了露水,靳真雨將箱籠中的衣服都倒出來給大家蓋上。許嫣此刻也顧不得這都是從義莊弄來的東西。胡亂蓋上兩件,卻還是冷得發抖。王恆遲疑一下,伸出手將她攬入自己懷中,許嫣的身子微微僵硬一下。隨即伸手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入他懷中,嘟囔一句:「好舒服。」
郁世釗似笑非笑地看向王恆,後者明顯不好意思了,瞪了郁世釗一眼。沖蓮生努努嘴,意思是看什麼看,你不和我一樣嗎?
郁世釗啞然失笑,這秦王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番翻雲覆雨卻成就了兩對年輕人。
想到秦王,郁世釗皺緊眉頭,輕輕托著蓮生的肩膀將她放到一邊,蓮生哼了聲又沉沉睡去。郁世釗看著她的睡顏,心裡充滿了愛憐。
他起身向林子深處走去,一名錦衣衛緊緊跟隨。
「殿下。下一步怎麼辦?」
「聯絡陝西境內的全部暗衛,向西安周邊集合,悄悄換下所有不忠於我們的軍隊將領。」郁世釗冷笑:「先讓秦王開心幾天,三天後就是他的死期了。」說著交給錦衣衛一個蠟丸。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聯絡。」
那錦衣衛走到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骨笛,吹了幾下,那聲音很是奇怪,像是一種鷹的鳴叫聲。
過一會。撲啦啦,一隻巨大的雕從空中落下來,站在那錦衣衛肩膀上,親昵地擦著他的頭髮。
錦衣衛從鷹的翅膀下取下來個小小的竹管。弄破封蠟,倒出一個蠟丸交給郁世釗。
兩人放完雕,郁世釗冷笑道:「顧小姐出來吧,趴在草叢不累嗎?」
月光下,顧以芊笑盈盈地走出來,對著郁世釗深深地福下身子:「殿下英明。竟然早就發現小女在此。」
「你有什麼目的?我可不信你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哭著喊著要忠君愛國的。」
「如果我說我們顧家真是這樣呢?」
「哼,首鼠兩端,你們顧家和陳家打的小算盤我還不清楚,陳家巴結秦王,顧家在京中,隨時注視風向,等待時機,做騎牆派。若是秦王勝你可以聲稱自己是幫秦王做臥底,若是我贏了,你可是危難中相隨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令尊在京中也有所行動吧?」
「殿下真是目光如炬,小女和家父的心思在殿下眼中無處藏匿,小女子佩服。」顧以芊侃侃而談:「秦王忽然發難,家父之前一直有所懷疑但不確定時間。陳家為秦王已經犧牲了一個嫡子,我本以為秦王世子看在我表姐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