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天說變就變。
蓮生一行人剛走到尚家村,黃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噼里啪啦,打得樹林草地都冒起白煙。『
「大人,這山裡的天兒就這樣,還是先去村里歇息吧。」
村長建議道。
雨超級大,打得人臉上都生疼,在風雨面前不管高官還是親王都統統無奈。眾人走進尚家村,村中有座祠堂,是兩進的大房子,平時都有人定時打掃的,村長便將眾人帶到這裡,打開大門,招呼著人趕緊點起火盆來。
衙役們進來,將大鐵籠子放在門口,村長看了看說:「這姑娘過去我也見過,大雨天把骨頭這麼澆也是作孽呦,小哥們搭把手,咱們將它放到樹下去。」
村長指著不遠處的一棵高大的皂角樹說道。
任縣令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對,這閨女死了不能也這麼淋著,你們倆,把籠子抬那去!」
兩個衙役抬著鐵籠子就往那皂角樹下走,剛走到地方,忽然一個響雷在頭頂炸開,蓮生正好回頭,看到那倆衙役手還抬著鐵籠子,急忙大喊:「趕緊放下!」
已經太晚了,只見一道明亮的閃光,那倆衙役啊的一聲倒在地上。
「糟糕,他們被雷擊了!」
任縣令急忙帶著人往皂角樹那跑,兩個衙役頭髮都燒焦了,萬幸還有點氣息,大家七手八腳將他們抬過來,村長嚇得指著外面道:「真的,真的好邪性啊。」
「什麼邪性,雷雨天就不能站在大樹下,他們倆站在大樹下,手裡還抬著鐵籠子,整個一個招雷的活人靶子。」蓮生沒好氣的說道。
村長諾諾答應著,不敢再說什麼怪話。
這時火盆已經點起來了,村長帶著村民把後院的屋子都打開,蓮生和許嫣在一間房。裡面點了火盆,郁世釗和任縣令在隔壁,四名衙役和四名錦衣衛在大堂里,武媽媽哆哆嗦嗦蹲在一邊。眼睛卻一直盯著皂角樹下的鐵籠子。
「大人,我去招呼人燒點熱湯水。準備飯菜。」村長帶著人去忙乎。
任縣令看天色已晚,雨下的這麼大,就算雨停了也不能趕回鎮子了,山路濕滑夜晚趕路那是找死。於是就走到武媽媽面前說:「武嫂子,你先回家去吧,明天和我一起下山。」
武媽媽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啊地一聲站起來,指著鐵籠子說:「我的花兒,花兒怎麼辦?」
「我會派人看好的,你放心吧。」
任縣令胖胖的,像個笑面彌勒佛,為人又溫和,武媽媽看著他點點頭,接著又福身道:「謝謝大老爺。」
雨稍微小了了一點。武媽媽跟著來這邊送湯水飯菜的村民離去。
這時候衣服基本都烤得差不多了,大家在祠堂支上了桌子,村長將飯菜熱湯擺了起來,請郁世釗蓮生等人入席。
「今天來這麼多貴人,是我們商家村的福氣,山野村子,只有粗茶淡飯,貴人們就當吃個野趣吧。」
「村長大叔,你坐下,咱們邊吃邊聊。」郁世釗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說話,不要緊張。村長聽京中來的大貴人叫自己大叔,激動地搓著手,嘿嘿直樂。
「村長大叔。你們這村子叫尚家村,怎麼武媽媽是姓武的,那個龍巫女也是你們村子的人嗎?」
蓮生問道。
「我們村子大部分人都姓尚。這武家是十多年前搬來的,龍巫女是大概五年前來的。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好像山上忽然就出現這麼個人,總在這一帶晃悠。平時也會用草藥給村民治病,據說能通鬼神,也有人找她打卦的。」村長說完急忙又補充道:「都是小事,並沒有什麼邪術。」
「那個田嫂子呢?」
「她是山腳下田家村的,她家二小子丟了,都說給山魈吃了心肝。」
「這種說法是從哪來的?」
蓮生追問。
「不知道啊,反正大家都那麼說。」
「有沒有可能是龍巫女和大家說的,然後就漸漸流傳開?」
「這樣,也難說,她一直神叨叨的,大人你也知道,有些老婆子就是喜歡神叨叨的,我雖是村長,可也管不住別人的嘴巴不是。」
「村長你說的很對。」郁世釗點點頭:「只是今天的事情萬不能傳出去,朝廷最忌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