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世釗帶著蓮生進入秦王世子所居住的院子時,他正準備要出去。
「殿下有事找我?」
「世子,昨晚一直在房間沒出去?」
「出去?去哪裡?」秦王世子反問一句。
蓮生默默地在心裡為他點個蠟。
反問代表著人內心深處的抗拒,看來這秦王世子可不是清白無辜的。
「世子可知道陳瑩,陳小姐。」
蓮生懶得和他囉嗦,直接開問。
「哦,我和陳家幾位公子更熟悉一些,這位小姐似乎是見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秦王世子一臉無所謂。
「世子還不知道嗎?陳小姐今天早上被發現已經遇害了。」
蓮生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緊盯著世子的眼睛,秦王世子眼睛向下看,搖搖頭說:「這個,我還真沒聽說。」
「算上這次打醮,世子今年一共來清涼觀五次,是什麼原因?」
「我信奉道教,這也有問題?」
看,又是反問。
不回答對方的問題,用反問掩飾內心的虛弱。蓮生瞥了郁世釗一眼,意思是看到了吧,秦王世子絕對有問題。
「沒問題,只是世子每次來清涼觀在大雄寶殿供奉香燭時難道都沒遇到過陳小姐?」蓮生看著秦王世子,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四次都和陳小姐在一起供奉香油,世子,你這難免不叫人多想啊。」
「有什麼可多想的,世間這麼多人,誰知道什麼時候能碰上。我們可能在一起供奉香油了,但未必是同時,有時候就是那麼寸勁,人和人就差那麼點,遇不到嘛。」
秦王世子故作瀟灑地笑道:「我正要去拜會玄明道長,殿下同去?」
這是在向蓮生下逐客令了。
郁世釗乾咳一下:「桓弟,你這是不給兄長面子啊。」
世子陪笑道:「兄長這是哪裡話。小弟誠惶誠恐。」
「顧提刑現在是代表本王問話,桓弟最好還是合作一點。」
這話就說的有點難聽了,秦王世子尷尬地笑笑:「是,小弟錯了。」
「陳瑩昨日半夜可是來尋世子的?」
蓮生也是跟著郁世釗來到秦王世子所住的院子才發現。其實從那片竹林走出來迎面是玄明道長的住處,要是往右邊拐,就是秦王世子暫居的院子了。
「無稽之談,陳小姐已經香消玉殞,大人還要往她身上潑髒水嗎?」秦王世子瞬間變身月野兔。一副我代表月亮消滅你的架勢。
蓮生哭笑不得,心道看你能拽到何時,我不信找不出你和陳瑩的關係。
蓮生這一趟本該無功而返,郁世釗卻拉著她和秦王世子一同去玄明的院子。
蓮生今天氣一點不順,不動聲色掙脫郁世釗的手。
「別瞪眼睛了,再瞪,眼珠都飛出眼眶了。」
郁世釗趁人不注意,伸手颳了蓮生的鼻子,蓮生惱怒地用手狠狠擦了一下,鼻頭瞬間紅了起來。
「你看看你。跟刺蝟似的,你不是懷疑玄明嗎?這正好是試探玄明的好機會。」
「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蓮生哼了一聲。
「好了,我的小姑奶奶,我想明白了,這個蓋子壓下去比揭起來問題更多,不如直接揭開。」
郁世釗仔細考慮了蓮生的想法,他目前雖然是唯一的皇子,但畢竟母親在朝野的名聲不是很好,自己又是錦衣衛出身,並不能徹底被王公貴族們接受。將來能否笑到最後一切都很難說。與其等著別人找自己的麻煩不如趁著年輕反戈一擊。如果真是玄明作案,皇帝的替身國師出了問題,這反倒會給自己更好的機會。
郁世釗從來就不是白蓮花。
「你幫我?」
蓮生並沒有那麼多想法,她只想找出事情真相。
「當然。」郁世釗沒有說的那句就是幫你就等於幫自己。
秦王世子走在前面。看著後面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忍不住嘴角一撇:到底不是正式出來的皇子,這眼皮子淺的,竟然看中這麼個不解風情說話直截了當的女,哪裡有那些貴家小姐的溫香軟玉好啊。想到這裡,他忽然想到陳瑩被殺了。心裡微微一痛,伸手撫住心口用力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