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原來一直在城中啊。」芳生臉色微微發白,卻還在強自鎮定。
「呵呵,這是第一次見到你,說起來咱們也是正經的親戚,只是這事情繁多,一拖就拖到現在。」秦王笑眯眯地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玉來:「來的匆忙,這外面又亂,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個就給你隨便戴戴吧。」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似乎真是在和晚輩敘舊。
芳生猶豫一下,冷南笑道:「既然是王爺盛情,你就收下吧。」
冷南接著用眼神示意冷娘子回屋去,秦王旁邊的護衛問:「你要做什麼?」
冷南這人一貫冷冰冰的,很少像今天這樣臉上堆滿笑容:「這是我嫂子,女流之輩,和咱們的事情也扯不上關係,王爺是做大事的人,何必扯上女流在這裡呢。」
「女流之輩啊。」秦王哈哈一笑:「我是看的很明白了,這世間的女流之輩是不能小看的,一個顧蓮生已經叫我焦頭爛額。若是天下女子都如她這般,本王真是沒有活路了。」
芳生聽到這話渾身繃緊,冷南輕輕拍下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驚慌。
秦王發完牢騷,看了一眼冷娘子道:「麻煩這位娘子備點清粥小菜,我等一夜未曾進食。」
冷娘子看了冷南一眼,得到許可後轉身離去,紅柳聽到動靜也起來了,跟著去廚房幫忙。
秦王等人直接坐下,一個人走到廚房門口警告道:「不要想著搞鬼,你們這院子四周都有我們的人。」
紅柳急忙說道:「哪裡敢呢,您放心吧。」
秦王坐下後,冷娘子戰戰兢兢地送來熱茶。
秦王也不客氣,端起茶碗聞了聞道:「果然是好茶,上好的黃山毛峰,似是宮裡的上品,這顧提刑還真是很有福氣啊。」
「不知王爺深夜蒞臨寒舍所為何事?」芳生實在憋不住,出言問道。
「本王不是說了嗎。本王只是當走親戚了。」秦王看著芳生面色平靜:「真是個好孩子,相貌好,聽說學問也是極好的,只可惜我那世子在陣前被郁世釗一刀劈死了。長子被圈禁了,你說我怎麼就沒你父親的福分?哦,你父親也不能說有福氣,聽說他人已經瘋了?你姐姐果然是個厲害人物。」秦王輕輕叩擊著桌子,噠噠噠。聲音不大卻聽到人心裡發毛。
紅柳燒著火心裡琢磨著該怎麼辦?
剛才看到了,進來有十個人,都帶著武器,自己家現在兩個男的都是書生,根本不可能和人家抗衡,硬碰硬不行,該怎麼辦?拖延嗎?粥菜裡面下藥?人家早有提防不說又去哪裡找藥呢,平時誰家會備著那些東西啊。
芳生和冷南的大腦也在高速運轉,外面有隱隱的喊殺聲,官兵離此不遠。可是如何才能將這個小院被人劫持的消息透漏出去呢?
過了一會粥端了上來,冷娘子說:「我們家沒有那麼多碗筷,只能分開吃了。」
說著將粥碗都擺開。
芳生忽然想起家裡還有一串鞭炮,還是本條街一家鋪子開張送來的。他跟著冷娘子說:「嫂子,我來幫忙。」
兩個人一起往廚房走去,趁著沒人看到,芳生對冷娘子無聲地說:「放炮。」
冷娘子眼睛一亮,對啊,官軍就在附近,放炮將他們引來。
芳生還想繼續往廚房走。一個人上前一把抓過他,拽著他往回走,嘴裡還嘟囔著「你這小子,不要搞什麼鬼。惹毛了哥幾個今天就吃人肉包子。」
芳生任他抓著自己,也不吭聲。
秦王說:「好孩子,你陪我坐一坐,等到天亮咱們一起出城。」
冷南問:「殿下這就打算放棄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這樣質問,秦王也不惱怒,淡淡地說道:「誰能看得那麼遠。那個位置,又有誰不想做?同樣的庶出皇子,他坐得我為什麼坐不得?」
芳生被無聲無息地拖回來,冷南心知,今天怕是活命的幾率很小了只能拼上一拼,總不能如同豬狗一樣被人隨便殺死。
冷南這樣想著,看著秦王說道:「冷某曾有幸見過世子。」
「嗯,然後呢?」
秦王嘴角泛起笑紋,他很喜歡看這些人在危機時刻的慌亂表情。
「冷南很善於通過觀察人的顱骨來修復人臉,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