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大理寺的牢房人滿為患,冷南忙得是一團糟,經常顧不得回家吃飯。冷娘子便在午間悄悄來給他和蓮生送飯。
「嫂子,你不用這麼忙乎給我們做飯,照顧好紅柳就好了。」
「你和姑娘都那麼忙,飯也吃不好如何能挺得住。外面的飯又貴又不乾淨,哪有家常小菜好的。」冷娘子放下食盒往外擺飯,這天蓮生不在,冷南便叫了蓮生的小廝青果過來,端點飯回去吃。
「其實啊,我也是想你少在外面吃,省下錢來你年紀也是不小,該成家了。」
冷娘子還在嘮叨。
青果端笑嘻嘻端著一碗飯裝上點菜往外走:「哎呀,提刑,你看看,又押來這麼多人,咱們的牢房都要裝不下去了。」
冷南吃著飯,看了門口一眼點點頭:「先頭抓來那些,進了大理寺就全招了,這一個拖一堆,這幫人過去慷慨激昂的,一旦被抓沒等打呢就全都撂了,這點子能耐還造反呢,玩嘴兒能耐。」
冷娘子現在膽子大的多了,也好奇這些跟著秦王和出雲樓主造反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便站在門口悄悄探頭出去看,忽然間看到一個人,她臉色瞬間變了,驚叫一聲,又明白過來,急忙捂住嘴巴,看向冷南。
「怎麼了?」冷南放下筷子。
「二郎,那個人就是侯大紅!」
冷娘子強忍著悲痛和憤怒,指向院子。
「嫂子看準了?」
「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冷娘子的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冷森森的。
青果猜到可能是有啥人家的大事,便端著碗一溜煙跑了,邊跑邊說:「我去給我家大人整理卷宗,提刑有事叫我。」
冷南飯也不吃了,走到院子,喊道:「停一下。」
押送的士兵知道這位是新升官的提刑,可是太子殿下的人,當即停下來問「提刑有事吩咐?」
「這個人。我來審。」
冷南指著其中一個人。
剛才在門口,冷娘子指給他看侯大紅是哪個。
冷南上前一把拉出侯大紅。那士兵詫異道:「這人不過是個小嘍囉,莫非還有重案在身?」
冷南點點頭:「是的,此人是重要人犯。交給我就好。」
侯大紅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手腳被捆住,聞言抬頭看向冷南,一見他長相猛然一愣,這人怎麼這樣眼熟。
冷南帶著候大紅回自己那間辦公室。
冷娘子見人過來,躲在屏風後。她不知怎麼該如何面對那個惡魔。
「你叫侯大紅?」
冷南坐下繼續吃飯。
侯大紅跪在地上急忙點頭。
「你可認識冷東?」
侯大紅聞言抬起頭來:「冷東?你怎麼知道冷東?」
「我叫冷南。」
「你叫冷南……啊,那你不是冷東的弟弟?」候大紅大驚失色。冷娘子在屏風那邊已經怒不可遏,衝過來撲向候大紅廝打著:「你這惡賊,你還我相公的性命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相公當你是朋友,你卻害他……還害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等她發泄一會,冷南上前扶起冷娘子道:「嫂子,此人現在落在我手裡,怎麼收拾他都容易,你不要氣壞了自己。」
冷娘子滿臉淚痕:「二郎。真是老天有眼啊。」
冷南扶著嫂子坐下,轉向候大紅:「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侯大紅他這次被同夥供出,本以為自己只是個小角色,罪責不大,官府打上幾板子關上幾年就放出來,哪想到冷東的弟弟竟然在大理寺,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但求生**還是強大,大聲喊道「我不過是奉命行事,是你哥哥好管閒事,知道了寶應縣令被殺的秘密。那寶應可是秦王的錢箱子,他如何能讓冷東毀掉孔縣令毀掉寶應?」
「我哥哥並不知道孔縣令和秦王有什麼關係,他只想遠離是非災禍,遇到你當你是朋友。你卻出賣了他。」
「冷東辭職逃出寶應後,孔縣令已經報告給秦王,當時秦王府下了格殺令,我是秦王府的門客當然知道此事,我這也算是各為其主,既然為秦王做事就不能顧惜友情。」
侯大紅振振有詞。
「再說我只是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