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金夫人起身對著柳木幾人深施一禮:「當年君莫為進京趕考差點凍死在我家門家,是我和爹爹救了他,我與他有救命之恩,嫁給他之後又曾為他亡父守孝,他押運糧草病倒在北邊,我衣不解帶的照顧他這才又救了他一命,我還給他生也個兒子,七出之條我一條都不曾犯,便是犯了,照雍朝律法,他也不該休棄與我,可他忘恩負義,為了娶崔氏將我和孩兒趕出家門。」
金夫人這話看著是對柳木幾人說的,可其實是說給門外看熱鬧的京城百姓聽的。
她這話說完,果然人群中有人罵將起來:「還是內閣大臣呢,這讀書識字的倒還不如咱們尋常百姓,咱們都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
「如此對待救命恩人,也不怕遭天打雷劈。」有看熱鬧的婦人聽的氣憤異常,指著君莫為就罵:「以前還說他是難得的清官,原來我們都瞎了眼。」
「是你不守婦道相公才休了你。」崔氏臉上脹紅,實在忍不住了跳起來指著金夫人厲聲喝斥:「你那個兒子誰知道是不是相公的種。」
「哈!」金夫人大笑出聲:「我不守婦道?說的真是好,我問你,我怎麼不守婦道了?」
她一步步朝崔氏走去,滿眼冰寒,逼的崔氏後退了好幾步:「你可敢與我發誓,敢確定不是你看中了君莫為的長相前程,起了壞心教他休妻,敢說他不是攀權附貴,覺得我沒用了,在仕途上不能幫他才休了我的?」
「我!」崔氏極敬鬼神,倒是真不敢發誓。
金夫人眯了眯眼睛,伸手一巴掌將崔氏的臉扇的歪到一旁:「賤人,你和君莫為一對狗男女,他虛偽你狠毒,倒是真真般配。」
打完崔氏,金夫人轉身對段岩施禮:「大人,崔氏未嫁到君家前就對我兒下了離魂之毒,生生將我兒折磨至死,此等毒婦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望大人與我做主。」
「大人!」這時候,顧夫人也站了起來,一手指向君莫為,一臉的憤恨交加:「我乃江南顧家婦,我家大爺活著的時候曾救過君莫為,君莫為為了感謝我家大爺救命之恩,與我家訂下婚約,三年前我家大爺故去,我帶著一雙兒女守完孝趕到京城,原想著與君家履行婚約,哪知道,哪知道君莫為如今做了閣臣,瞧不起我們商家出身,為了與我家退親,竟雇了亡命之徒在夜間偷入我家,想要了我們一家三口的性命,幸好鄰里幫忙這才將賊人抓住,我等無權無勢,怕君莫為又起歹心,無奈之下顧不得亡夫承諾與君家退了親,如今,我要狀告君莫為買兇殺人。」
「君大人,你有什麼要說的?」
金夫人和顧夫人說完,外邊的百姓早已亂了起來,紛紛指著君莫為大罵,竟還有氣性大的朝他吐口水丟爛菜葉的,便是段岩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可聽了這兩個人的話,心下還是卑夷君莫為做事太不地道的。
君莫為起身,冷冷一笑:「列位,君某自認持身極正,並未做過什麼對不住良心的事情,這二位,怕是與君某不睦的人尋來往君某身上潑污水的,還望各位查正。」
「好!」柳木笑著拿起驚堂木拍了下去:「金氏,顧氏,你們狀告君莫為,可有什麼證據?」
金夫人點頭:「我們敢來,自然是有的。」
她話音才落,就見外邊走進來三個六七十歲百發蒼蒼的老人,雖然這三個人年紀很大,可臉色很紅潤,步伐也很有力,一瞧就知道必是體格很好或者常年習武之人。
三個人進來,連同君莫為在內的滿堂之人均坐不住了,一個個相繼起身。
段岩和程雪吉更是下得堂來對著來人行禮:「嚴老將軍,吳爵爺,高將軍……你們這是?」
嚴老將軍呵呵一笑:「我們這些老不死的今兒是來給金家妹子做證的,當年君莫奉命押運糧草確實大病一場,便是金家妹子帶著良藥趕去,不眠不休的照顧他才救了他一命,我們這些人可都知道金家妹子是他的原配夫人,金家妹子不僅救了他,便是我們幾個也都受過金家妹子的大恩,得知金家妹子來告狀,我們自然是要來瞧瞧的。」
吳爵爺冷笑一聲:「幸好我們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某些人臉皮有多厚呢。」
他瞧了一眼金夫人:「大妹子放心,我們老哥幾個既然來了,就不會叫你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