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正說的高興間,就見遠處走來一隊馬車,車旁還有幾個騎馬的隨從相護,那車子綠呢的圍子寶藍的頂,車頂的繡工很是不錯,車旁的隨從個個人高馬大,看起來極精壯的。
尤其是車旁插了一隻黑底繡紅字的小旗最是顯眼,小廝一看到這馬車,立刻拽拽同伴起身,扔給小二一些銅板:「不聊了,咱們要接的人來了,得趕緊的過去。」
說完,那兩個小廝幾步上前,迎著馬車過去。
又有客人過來喝涼茶,小二也開始忙了起來,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那個小乞兒端著破碗躲到樹後小心四顧之後啐了一口:「呸,崔家了不起啊,一家子男盜女娼的玩意,早晚有一天小爺要你們好看。」
如果李鸞兒此時在這裡,定會認出那小乞兒的,可惜她不在,並沒有人知道這小乞兒出自整個京城消息最靈通的一個乞丐團伙,也是那團伙中出了名的聰明伶俐的小狗子。
鳳凰縣崔家的車隊到了京城門口,還沒進城門,就聽到一個挺大的聲音:「可是鳳凰崔家大公子?」
崔正功一聽這聲音趕緊叫人停住馬車,打開車簾往外一瞧,頓時心裡咯噔一下子,同時,也是暗暗著惱,他額上虛汗滲出,在他身旁的丫頭趕緊幫他擦汗,崔正功有氣無力道:「正是,你們是……」
兩個青色布衣的小廝上前嗑頭:「好叫大公子知道,小的們都是崔府的下人,特奉了夫人的命來接公子的。」
「如此,多謝伯母了。」崔正功笑了笑:「咱們走吧。」
兩個小廝先是步行,等隨著車隊進了城門,就尋出馬車來坐上,帶著崔正功一行去了京城崔家。
這坐在馬車上陪崔正功進京的卻是從小服侍崔正功的丫頭流光,原來崔正功的正頭夫人張鶯是要陪他進京來的,只是張鶯懷了身孕,月份又小,崔夫人怕路上有個好歹,便不叫張鶯跟去,只派了流光過去伺侯崔正功。
此時,流光坐著一邊給崔正功倒溫水,一邊抱不平:「少爺,雖然大老爺是長房嫡枝,又是在朝為官的,可說到底少爺也是崔家正經的子孫,便是大老爺不派幾位少爺過來接您,可至少也該派個管事的,叫兩個小廝過來迎侯算是怎麼回子事?」
「行了,別說了。」崔正功喝了水,才覺得身上好了些,只是一路趕來這會兒子還沒有休息,再加上天氣熱流了許多汗,到底身上還是很不舒服,再加上流光那些話叫他很是煩心,難免語氣就不好起來。
流光撇了撇嘴:「奴是真替少爺不值,大老爺親自寫了信說少爺才華是有的,只是缺少機遇,又說盧家正尋品德才能俱全的夫子教導他家的小公子,說是為著和盧家的盟約,叫少爺進京來先在盧家做個夫子,再圖謀以後,這可不是少爺上趕著來的,結果呢,少爺來了他們就這樣輕慢,想少爺在鳳凰縣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從來可沒吃過這樣的虧呢。」
流光的嘴很巧,這張巧嘴說出來的挑撥話語成功的叫崔正功怒上心頭,原本他就對自己被怠慢不滿,如今又聽了流光的話,更是氣恨崔家嫡系對於他這個旁枝的打壓。
「少說幾句吧。」崔正功臉上帶著怒意,壓低了聲音阻止流光:「這裡是京城,可不是咱們鳳凰縣,你以後說話小心些,省的得罪了人。」
「奴曉得。」流光趕緊笑著應下:「這一路趕過來少爺也累壞了吧,等到了地兒奴尋了廚房與少爺做些清淡可口的吃食,少爺吃了再洗澡一番,好好休息些時日再去盧家如何?」
「這還要看大伯如何安排。」崔正功搖頭苦笑:「若是他叫我明兒便去盧家,我也推辭不得。」
「這便如何是好。」流光一聽急了:「少爺身子本就不好,一路折騰來哪裡再受得了勞累。」
崔正功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便操勞,心知流光這是關心他,也不訓斥流光,只是靠著車廂養起精神來。
流光感覺一陣陣的悶熱,見崔正功頭上又出了汗,趕緊拿了扇子與崔正功打扇,好叫他涼爽些。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崔府,崔正功坐著馬車由側門進去,到了二進院中,早有管事的侯在那裡請他下車了,崔正功踩著凳子跳下馬車,腳一沾地就覺得身上一陣虛軟,差些站不住,好在流光機靈扶住了他,這才沒有出笑話。
那管事帶著崔正功和
第一七二章 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