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嚴保家一聽老將軍要把私房分給承悅四成,立馬就不樂意了。
要知道,嚴老將軍這一輩子十幾歲就開始隨父征戰,到如今大小戰役不知道參加了多少,每次弄回來的好東西也不計其數,可以說,他的私房之豐厚,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
嚴保家自認為他是長子,奉養老人是應該的,老將軍的私房以後也該歸他,自然不願意叫嚴承悅分去四成:「承悅有兒子分的財物就成了,哪裡還能再要父親的私房,您的私房您留著,這孩子……」
嚴老將軍一聽這話立刻拉下臉來:「我的私房我樂意給誰就給誰,還由不得你來說三道四。」
轉眼間,嚴老將軍面對嚴承悅的時候,又是笑嘻嘻的樣子:「承悅,甭聽你爹的,他這是羨慕你呢,分了家,你以後要養活妻兒老小的,可需要不少錢呢,爺爺給你銀子你就拿著,最多以後你多孝順爺爺就是了。」
嚴承悅本也想著拒絕嚴老將軍給的私房錢的,他自認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頂天立地,靠老人養著算怎麼回子事,雖然他腿有殘疾,可並不表示他就不能賺錢,若想掙錢,他也有的是法子,妻兒老小什麼的,他也能靠自己養活。
可看嚴老將軍一大把年紀還要事事處處替他考慮,不惜得罪兒子也要把他安置妥貼,嚴承悅就說不出不要的話來,他真的不想叫爺爺的苦心付諸東流:「我聽爺爺的。」
嚴老將軍一抬頭,挑釁的看向大兒子:「聽到沒,承悅也沒說什麼呢。」
嚴保家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私心,可到底也是個孝順的兒子,不願意惹老父不高興,只能咽了口乾沫,把滿心的不愉壓在心底。
林氏悄悄瞪了嚴承悅一眼,眼中滿是刻薄不滿。
倒是張氏擔憂的瞅著嚴承悅:「公公,承悅分出去了這以後可怎麼過活,他還沒娶妻,又要去衙門做活,後院誰張羅?」
林氏這個當娘的都沒想到這點,張氏倒想的周全,嚴老爺子心裡點頭,這三個媳婦,還是張氏最老實厚道些:「這個我自有打算。」
索性今兒把話說開了,便一次性說清楚,嚴老將軍可不管他接下來的話會引起多大震動,自顧自說道:「我已經給承悅相看了一個媳婦,那孩子真真的好,難得的是承悅自己喜歡,這不,我都想好了,承悅分了家,就尋了媒人過去求親,趕緊給他娶了媳婦,也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一聽老爺子給承悅看好了親事,嚴家三子連同三個媳婦都關心起來,連聲問:「親事?哪家的姑娘?嫡女還是庶女?」
嚴老將軍摸著鬍子一笑:「倒也不是大家族出來的,不過這孩子好,有本事……」
「到底哪家的?」嚴保家急著問:「父親您倒是說啊,承悅是長子,他的媳婦可不能隨便。」
嚴承悅如今卻是傻了一般,坐在輪椅上扮雕像,他原想著不願意叫李鸞兒那樣爽利的姑娘到嚴家後院惹得滿身是非,雖然說心裡極愛重李鸞兒,可還是壓制下去,不想不提。
卻沒想到,今兒老爺子竟然提出這件事來,嚴承悅一下子明白了,原來,老爺子這麼急著分家都是為了他,為了他和李鸞兒以後日子過的好,這才……
一時間,嚴承悅五臟六腑都縈繞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暖意,他只覺得他真不該怨天尤人,雖然說他腿殘廢了,可是,還有不嫌棄他的人在,雖然說他的父母不待見他,可老爺子處處替他打算,他並不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又何必自苦,倒弄的親近他的人也跟著不自在。
嚴承悅一時想了很多,原本心間的鬱氣也一下子消散了,他整個人都變通透了,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嚴承悅感覺他現在的狀態應是人們常說的頓悟吧。
他只告訴自己,那些棄他厭他嫌他惡他之人不理會便是了,他自做好自己的事,那些喜他疼他愛他這人,他也回報相同的情誼,將愛重之人放在心上,做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好男兒。
嚴承悅這裡一時感慨紛雜而來。
而站在嚴安國身後的嚴承憬一時跳了出來:「大伯,伯母,我知道爺爺說的是哪個,說起來,這姑娘我也認識。」
「哪個?」林氏忙向嚴承憬追問。
嚴承憬一笑:「是咱們老家鳳凰縣的人氏,她家並不是什麼高門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