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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錦寧失笑,搖了搖頭,轉身想要進屋去。
汪福來卻對杜錦寧深深作了個揖:「恭敬少爺,賀喜少爺。」他果然沒看錯,他家少爺就是厲害。
朱大娘也跟著一起行禮道賀。
「行了行了。」杜錦寧擺手,「汪福來你說你也跟我考過一回試了,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這才第一場呢,後日還有一場覆試,名次未定,不可自滿。你可千萬別在外面跟人說你少爺中了案首。」
「少爺,您放心,小人知道輕重,小人不會出去亂說的。只是小人相信,以少爺之大才,第一場拿了第一名,第二場的第一名自然也是少爺的。院案首對少爺來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小人提前道賀也沒錯。」
杜錦寧用手指點了點汪福來,笑罵道:「我說汪福來,我原來怎麼沒發現你是個人才呢?挺會拍馬屁啊。」
「小人不是拍馬屁,實話實說。」汪福來義正嚴辭地道。
杜錦寧被他這嚴肅的樣子逗笑了。搖搖頭,轉身進了屋。
「少爺,晚上加菜不?」汪福來扯著嗓子在後面問道。
杜錦寧頭也不回地揮了一下手:「行行,想吃什麼,叫朱大娘去買。」
叫江北去看榜是沒叫錯的,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他就又跑回來了,稟道:「少爺少爺,齊少爺中了第二,關少爺中了十五,大姑爺中了第二十七,梁少爺中了第八。」
聽得許成源中了第二十七,杜錦寧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其他人她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許成源,生怕他發揮失常。現在能在這樣的名次,只要覆試時不交白卷,秀才應該是沒問題的了。
至於其他幾個,不過是排名先後的問題。
而且,既然齊慕遠得了個第二,那麼那位祁思煜看來是完全不占面子了,也不知排到了第幾。這妥妥的是被閱卷官打臉了啊。
虧得他考前還叫囂得那般厲害。
「你讓朱大娘做菜做早些,做好了叫汪福來送去給大姑爺,慶賀他第一場過了。」杜錦寧吩咐道。
「是。」江北見杜錦寧沒有別的吩咐,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
祁府里,祁思煜聽到下人來報說他取了第三名,當即砸了幾個花瓶。
祁元道聽聞,從書房裡出來厲聲喝道:「平時我叫你多看些書,好好做學問,你卻不肯沉下心來。整日呼朋喚友地開什麼詩會,別人一捧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現如今技不如人,不知反省,還在這裡跟個蠢貨似的亂砸東西,你是我祁元道的孫子嗎?」
祁思煜垂手低頭,不敢作聲。
祁元道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孫子。頭腦還算聰明,但就是為人浮躁,虛榮心強,見不得人家比他好。自打祁思煜十歲起從京城回來,他就一直在糾正他這個毛病。也不知是打小被父母寵壞了,還是天生如此,祁思煜這些毛病怎麼的都改不了。
「我警告你,你別把你那些小花招拿出來,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第二名的齊慕遠,是原吏部尚書齊伯昆的孫子;第一名的杜錦寧,是灕水縣關家四老爺的弟子。」
一聽是縣裡一個什麼老爺的弟子,祁思煜就暗自撇了撇嘴。可祁元道下一句就讓他的嘴角耷拉了下來:「……關家的二老爺是太常寺卿,正三品官。杜錦寧還有個好友叫梁先寬,其父是禮部左侍郎,也是正三品。你要是動了什麼手腳,讓人查出來,我可保不住你。」
祁元道弟子雖多,也有許多在京中做官的。就比如這一次的主考官趙良,就是正三品官。不過祁元道為人還算正直,一心研究學問,並不願意利用弟子們的權勢做什麼。再者讓他為了孫子沒下限的胡鬧去求弟子,不說他自己沒臉,便是弟子們也不樂意——誰願意為了芝麻大點事去主動樹立一個政敵呢?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祁思煜的老爹在禮部儀制清吏司做主事,正六品的官職,還正好是梁先寬父親的下屬。要是梁先寬肯為杜錦寧說話,去他父親面前歪一下嘴,那祁思煜的老爹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明白這些,祁思煜的臉色十分難看。
祁元道知道祁思煜雖然胡鬧,但事情輕重還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