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苓也點了點頭,一雙漂亮的眸子期盼地望著杜錦寧。
她覺得杜錦寧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就沒有她不能解決的事。
果然,杜錦寧沒叫她失望,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用擔心,去府城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得有路引。章里正那裡我不擔心,我就擔心到時候大伯和大伯母從咱們身上求而不得,會想辦法在衙門弄張路引給二老。今天我之所以讓他們鬧這一場,也是想讓衙門裡的人看看,我的祖父祖母是個什麼德性。到時候我再求他們一求,他們就知道我的難處。這世上有一部分人總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對別人家的事指手劃腳。就算我求的人在辦事的胥吏們面前在放了話,讓他們別給祖父祖母開路引,到時候祖父祖母去他們面前哭一哭可憐,沒準就有人給他們開路引。我得把這條路給堵死了。」
聽得這話,陳氏和杜方苓對杜錦寧那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杜錦寧目光之長遠,思維之縝密,真是細思極恐。她們忽然就覺得,這樣的杜錦寧,她們走到哪裡都會是很安全的,絕對不會有人能欺負得了她們去。
……
杜錦寧知道牛氏這麼一鬧,為她好的人肯定坐不住。可她還是遠遠低估了她這個新出爐的小三元的威力。
要知道儘管她才是個秀才,但能連續拿到小三元的人,幾十上百年裡,灕水縣都不一定有一個。而且她還如此年幼,才僅僅十二歲。
年輕就是資本,這意味著不管她運氣再不好,就算考幾屆才考上舉人、進士,那也是有出頭之日的。她過目不忘的資質早在她獲得府案首的時候就從博閱書院學子們的口出傳了出去,在整個縣讀書人之中流傳開了。有這樣的資質,兩年後在鄉試上她又拿一個解元回來,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更何況,她的厲害還不止這一點。她雖是農家子的身份,但因為資質過人,才華卓絕,極受齊大人、關山長、袁先生等人的喜受,是關山長的弟子,更與齊家、關家、梁家少爺是莫逆之交,親如手兄。有這幾家的作靠山,有即便上京去任職的關樂和提攜,她的前程如何,稍微有腦子的人都能估摸得到。
所以第二日一早,還沒等杜錦寧去縣令那邊遞帖子,縣令的師爺就上門來拜訪了。
寒喧了幾句後,他開門見山道:「杜相公家中的事,縣翁那日就聽齊大人、關山長等人提及過,昨日又發生那樣的事,縣翁覺得心下十分慚愧。在他的治下,還有這樣不慈的長輩,讓杜相公這樣的俊才受盡虐待,是他的失職。所以今日特意遣我來問問,杜相公可有什麼難事,盡可提出。縣翁能辦到的,一定幫杜相公達成心愿。縣翁公務繁忙,且身份敏感,不好親自過來,便讓鄙人代為轉告。」
杜錦寧大喜,忙道:「還真有一事,想求助於縣尊大人。」
師爺也很高興。能替東翁賣個人情給杜錦寧,他此行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
他忙道:「杜相公有何事儘管說。」
杜錦寧便將杜辰生夫婦倆的事簡單地說了,道:「我就擔心我去了府學,他們也要去鬧的,總要鬧得我聲敗名裂讀不了書才肯罷休,畢竟他們深恨我克父,恨不得我一輩子生活在泥淖中、永遠爬不起來才好。之所以留我一條命,也無非是想為家父留一點血脈。這件事關乎到性命與前程,我也只能厚著臉皮懇請縣尊大人在這件事上循私一回,等我祖父祖母想去府城開路引時,縣尊大人向下面交待一聲,拒絕此事。如能得縣尊大人庇護而安心讀書,錦寧感激不盡。」
師爺還以為杜錦寧會提出什麼事呢,腦子裡已想了一百零八種如何處置杜辰生和牛氏的問題了,卻不想杜錦寧卻只要求不開路引。這實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
他連忙滿口答應,又問:「杜相公還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就是。縣翁雖官位不顯,但為治下子民保安寧還是能做得到的。」
杜錦寧笑道:「縣尊大人愛民如子,治下富足安定。錦寧身為老父母之子民,衣食無憂,生活安定,並無什麼不可克服的困難。只此一件,因涉及長輩,甚是棘手,是錦寧目前最大的困難。如能得縣尊大人相助,錦寧必感激不盡,銘記於心。
「杜相公請放心,縣尊大人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不會讓其擾了杜相公進學的。」師爺說著,又沒口子地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