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來,陳氏就知道自己的小女兒不是一般人,那腦子多少男人都比不上,豈不見一路科考都考的案首嗎?而且一路走來,不管什麼事,杜錦寧說的就沒有不對的。
所以那日杜錦寧說有人要害她,她要讓那人吃個虧,勸陳氏帶著杜方蕙去杜方苓家住兩晚,陳氏問明白杜錦寧會去齊家住之後,二話不說就走了,把家裡的事都交給了姚書棋。今天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杜錦寧的院子被燒成了這樣,她這心裡那叫一個後怕呀,逮著姚書棋問了好些問題。
姚書棋知道自家太太也是個明白人,而且杜錦寧對母親也是很放心的,他便挑一些能說的都跟陳氏說了。
陳氏一聽是那個曾經在府學裡放蛇咬杜錦寧的祁家少爺乾的,那真是恨不得把那人打死才好,心裡倒為杜錦寧這個計謀拍手叫絕,只等著看祁思煜從貢院裡出來去大獄裡吃牢飯。
這會子她陪著杜錦寧看到這一堆焦黑,還一個勁地後怕,對杜錦寧道:「老天保佑,要不是你機緣巧合之下知道有人要害你,將計就計,那晚豈不是……」
她心悸得都不敢說下去。
杜錦寧卻笑道:「娘,說什麼呢?就算我不知道有人要害我,我住的院子也不能被燒成這樣啊,你以為咱們家的護院都是吃乾飯的麼?」
「呃。」
陳氏這才想起自家的護院都是姚書棋、魯小北和莊越從各個地方高價聘請或買回來的厲害人物。就算杜家預先不知道有人要來要放火,但那些人想要翻過杜家的圍牆,再接近杜錦寧所住的院子,還要在這裡放火,而且還能讓火順利燒起來,甚把院子燒成這樣,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杜錦寧參加鄉試期間,家裡的護院都是加緊守護的,就唯恐杜錦寧出個什麼事。
杜錦寧參加考試的事,姚書棋這個管家比她這個親娘還要安排得妥當,他自己不放心,只恨不得不睡覺守著他家少爺才好。青木和另一個替代江北位置的小廝白樺更是輪流在廊下守著,好在時辰到的時候把杜錦寧喚醒,免得耽擱去貢院的時辰。
所以,杜錦寧的院子被燒,杜錦寧受害的事是完全不存在的。最多最多,杜錦寧會被火光驚醒,擾了她的睡眠而已。
「看來多花些錢請護院還是很有用的。」陳氏道。
當初知道杜錦寧給多少錢一個月給這些護院時,陳氏是不怎麼理解的。因為她覺得世事太平,她們家又沒跟誰結仇,也不是有多富有,家裡有好幾個健壯男僕就已足夠了,哪裡需要專門花大價錢請護院,而且一請就五六個?
現在她才佩服杜錦寧的未雨綢繆。
「那是,咱們一家婦孺,又沒權勢,別人總以為咱們好欺負。」杜錦寧感慨道。
「現在那姓祁的怎麼樣了?」陳氏問道。
「被抓去衙門了。放心,證據確鑿,他跑不了。」
陳氏放下心來,看著院子嘆息道:「唉,可惜了你屋裡的這套家具。」說著心又提了起來,「你的那些寶貝書沒被燒掉吧?」
杜錦寧好笑:「娘,您看你兒子我是個傻的嗎?」
陳氏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這不妨礙她翻白眼:「你要是傻,這全大宋就沒幾個聰明人了。」
「既然你知道我聰明,怎麼還會問這種問題?我既早知道有人來放火,那些貴重東西和書籍自然是都搬走了。這屋裡放的,都是松木家具和一些不值錢沒用的東西。」
「……」
陳氏和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杜方蕙都齊齊無語。
好嘛,那松木家具不光便宜,還十分易燃。她們總算知道這院子為什麼能被燒成這個樣子了。
杜錦寧不光打算坑了那姓祁的,還一點虧都不肯吃。等祁家賠償杜家經濟損失時,想來杜家不光沒虧錢,還能賺上一筆。
「不過,即便燒了之後,從屋裡的木頭殘渣也能看出燒的是什麼家具吧?」杜方蕙出聲問道。
杜錦寧佩服地看了自家四姐一眼,笑道:「姐,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不過你應該想到楊大人跟咱家的關係不錯,捕快里也有許多是跟咱們家姚管家關係極好,稱兄道弟的。」
杜方蕙認真地點點頭,一臉受教的表情:「原來如此。」
陳氏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