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寧笑得越發燦爛,還伸出手來「啪啪啪」地鼓了幾下掌:「沈大人說的好,說的可真是太好了。」
說著,她朝隔壁喊了一聲:「張護衛,劉護衛,你們可聽見了吧?」
張松濤和劉大慶面面相覷,不知杜錦寧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不是讓他們做暗棋嗎?這麼快就把他們暴露出來了。一會兒有什麼事,他們想悄沒聲息地去搬救兵都不可能了。
不過平時姚書棋和汪福來這兩個杜錦寧的死忠粉沒少給護院和下人們洗腦,魯國長公主的護衛王威跟蹤的打算被杜錦寧喝破過,護院們知道自家少爺這腦子不是他們這些粗人能比的。這會子少爺喝破他們的行藏,想來有他的打算。
他倆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為了裝成路人,他倆今天的穿著跟以往不同,都是錦鍛衣衫,腰懸玉佩。雖因氣質問題不像貴公子,但怎麼看都像是豪門出來的人。
看到兩個容貌陌生的人從隔壁包廂里走過來,沈郎中父子倆都有些懵,不知這兩人是什麼身份。雖然杜錦寧喊他們為「護衛」,但因主子不同,護衛與護衛也是有區別的。
很快杜錦寧就解了他們的疑惑。
她笑吟吟地朝張松濤拱了拱手,笑道:「我就說了沈大人已經投向世家,打算幫著世家跟皇上作對,所以才這麼針對我這麼個還沒走馬上任的狀元。剛才沈郎中的話可是證實了我的猜想。張護衛、劉護衛,你們回去後可得如實向靜王爺稟報。」
張松濤本就是個機靈人,杜錦寧這話的意思說的又這麼明顯了,他要還不明白杜錦寧的打算,那他就是頭豬了。
他立刻回了一禮,大義稟然地道:「杜大人放心,剛才沈郎中的話,我們兄弟倆自然是聽見了,會如實稟報給王爺的。」
說著,他看了沈郎中一眼,那眼神跟看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沈郎中父子倆徹底懵了。
這、這……事情跟他們預想的完全不對啊。
什麼投向世家,打算幫世家跟皇上作對,這消息要真傳到皇上耳里,他不光是降職或撤職的問題,沒準還要被皇上治罪,一家老小都保不住。
想明白這一點,沈郎中的冷汗颼颼地直往外冒,不一會兒官服的後背就被打濕了。
「杜某人你可別血口噴人,我爹不過是說你的事,怎麼就幫世家跟皇上作對了?當著靜王爺護衛的面你都這樣顛倒黑白,你這是把人家當成傻子嗎?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幹的?」沈駿明沉不住氣,第一時間就罵了起來。
杜錦寧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被沈駿明這麼說,她似乎一點兒也不生氣。
她道:「剛才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她將沈郎中威脅她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這不過是說你看不起寒門出身的官員,狷狂自大,跟皇上有什麼關係?」沈駿明喊道。
沈郎中沒有阻止兒子,只半眯著眼看著杜錦寧。
「皇上原是打算封齊尚書之孫齊慕遠為狀元的,還是齊尚書顧及朝庭如今的難處,特地進言,願給寒門子讓路,皇上這才封了我為狀元。現在傳臚大典才結束,朝考還沒進行,就傳出我看不起寒門出身的官員、狷狂自大、不敬上官的名聲,這不是活生生地打皇上的臉嗎?合著皇上親封的寒門子看不起寒門出身的官員?合著皇上眼神不好,封一個狷狂自大、不懂禮數的人做狀元?」
杜錦寧說著,臉上的笑容慢慢沉了下去。
她盯著沈郎中,目光森然:「我不知道剛才那話,是沈郎中自己想出來的,還是有人特地引導你說的。但總之這話是出自你口,有靜王府的兩個護衛作證,皇上想要追究責任,你是跑不了的。沈郎中,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著她拱了拱手,直直地朝門口走去。
原先沈郎中是攔在門口的,剛才因張松濤兩人出現,他側開了身子。這會子聽了杜錦寧的話,他陷入沉思,一時沒反應過來。而沈駿明看父親晦暗不明的臉色,再回想起昨晚外公過來說的話,他也心裡打怵,沒敢去攔杜錦寧。不過他還是握住沈郎中的胳膊搖了搖。
要是讓杜錦寧出了門,把這事捅上去,那這屎盆子就要牢牢地扣在沈郎中頭上了。跟皇上做對,這樣的人有什麼下
第六百四十三章 屎盆子扣誰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