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緞鋪每個月的收益大概是多少?」
「這要看季節,過年這段時間是旺季,大概在一百二三十兩銀子左右;平日也就七八十兩。」莊越道。
灕水縣並不是富縣,有錢人不多,綢緞鋪雖叫綢緞鋪,其實大多數時候都做的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意。幾尺一丈的粗布或細布,也賺不了幾個錢。所以一個月下來,收益自然也不多。
杜錦寧在腦子裡細算了算,道:「咱們茶館面積不大,即便坐滿了人,也就一百人,連茶帶小食,收益都是有數的。不過如果話本效果好,每日裡座兒在七八成滿,想來還是可以保證的。這樣,每個月你拿茶館收益的一成五,小二兩人除了關府的月例銀子,茶館裡有獎金,按他們的表現,給予三十文至一百文不等。至於具體獎勵多少,看他們的表現,到時由莊掌柜你來決定。」
「是。」一聽這數字,不光莊越大喜,便是兩位小二也歡喜不已。
莊越是做掌柜的,自然會算賬。每日裡說書先生可不止說一場,三場五場都是常事。他在心裡拔拉一下算盤,照正常生意,他拿一成五的話,跟在綢緞鋪里拿的差不多。可茶館的生意要是紅火呢?再說,寧作雞頭不作鳳尾,他在這裡是大掌柜,獨一份的,除了這幾個不管事的東家,就數他最大,豈不比在綢緞鋪里聽人擺布的強?
而且,入了七少爺的眼,他還怕往後前途不光明嗎?
兩位小二呢,他們雖然有月錢,但因為沒有具體的事務,拿的那幾十文錢月錢,也就管個餓不死,想吃口好的都難。可在茶館裡做好了,能拿一百文錢,肉也能買上幾斤了。每隔三四日割幾兩肉打打牙祭,那也很不錯。
同樣,能入了七少爺的眼,往後的前程還跑得了嗎?多少下人想搶他們這份活兒呢,可得好好干。
關嘉澤算學不行,對這些賬目根本算不清;齊慕遠是不在乎這茶館怎麼管;章鴻文是不懂,也沒資格插手。三人都沒有意見。
於是莊越他們的月錢就這麼定下來了。
「莊掌柜,你這兩天往勾欄瓦肆里跑跑,找兩三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兒,會翻跟斗、嘴巴利索、人比較機靈的,找到後通知我,我看了沒問題就把他們也簽下。」杜錦寧又吩咐莊越道。
一旁看話本的錢東寶忽然插嘴道:「我家有個孫子,這兩年一直在跟著我學說書,嘴巴子利索,人也比較機靈,就是翻跟斗得學學。杜少爺,我能不能帶他來給您過過眼?」
他只得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出嫁了且不說,大兒子沒站住,十八歲上死了,沒生孩子的兒媳婦守了一年便改了嫁;二兒子倒是順利的成親生了孩子,卻人笨口拙,繼承不了他的衣缽。
好在孫子錢有財機靈,錢東寶便有意培養他。要是他自己老了沒辦法再說書,孫子也能接他的班,好歹有口飯吃,不至於跟他爹似的,只管賣體力,活兒累錢還不多,餬口都難。
像這種知根知底的孩子,杜錦寧自然是樂意接收的,旋即點頭道:「沒問題,到時候你帶他來,一塊兒給我瞧瞧。」
關家來的那兩個小二,一個叫陳家興,一個叫劉則,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原先聽杜錦寧的話,他們也沒有什麼想法。可錢東寶這麼一開口,他們立刻想自己家的弟弟或是親朋好友來。
陳家興道:「杜少爺,我弟弟今年十三歲,人機靈,腦子活,也會翻跟斗。」心裡打定主意回家後就操練弟弟,必須在兩天內把翻跟斗給練好囉。
劉則不甘落後,也道:「我姨家表弟,十二歲,也是很機靈的,那嘴巴子可會說了,我打小就說不過他。」
「都可以,到時候帶來一塊兒試試看。」杜錦寧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是要上台去給客人表演的,那是需要膽量和真功夫的,可不能看在你們的面上就招些不頂事來的,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那是,自己個兒不爭氣,肯定不怨杜少爺您。」陳家興能被關嘉澤選來跑堂,也是個很機靈的,嘴巴挺能說。
劉則也趕緊表態。
「你們知道就好。」杜錦寧站了起來,叮囑莊越,「勾欄瓦肆里的小子還是得找一找,到時候一起比比看,甚至還可以到台上去表演表演。誰能幹,招客人喜歡,就把誰留下。」
「是。」關係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