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任長力的蘑菇眼在自己眼眶裡轉來轉去,最終還是耐著性子坐了回去,「說吧!」
穆牧覺得胸腔里都是翻滾的血腥味,這股血腥味和自己鼻子裡盤旋不去的腐屍氣味交相輝映,搞得他頭痛,穆牧略微緩了口氣,強忍住想吐的感覺,開了口。
「穆克禮手底下有一個叫林峰的,」穆牧抬起頭,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繼續說道,「他跟穆克禮有過節,你可以找他合作。」
既然老頭子沒打算給他活路,那就別怪他也不顧老頭子的死活了。
聽罷,任長力雙肩開始顫抖,像是在極力忍著什麼,繼而放聲大笑。
穆牧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肯定式反了什麼愚蠢錯誤,否則任長力不會是這種反應。
這個時候犯這種錯誤,幾乎就等於是自殺。
任長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站起身來,笑的幾乎斷了氣,他搖搖晃晃的走到穆牧身邊,一隻手搭在穆牧的肩膀上,嘴巴裂到了耳根處,帶動著臉上的蘑菇都一顫一顫的,眼睛裡和嘴裡還有一絲絲亮晶晶的墨綠色液體流出來。
穆牧被他怪異的笑聲弄的渾身冰冷,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裡知道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可到底是哪裡錯了?
任長力一邊笑,一邊把手放在穆牧的腦後,隨即笑聲戛然而止,手上一用力,抓著穆牧的短髮,強迫穆牧把頭抬起來。
一張俊臉依舊是平靜毫無波瀾,冷的不像話。
任長力收縮了一下臉上的僅剩的肌肉,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麼,就放開了他,然後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面色嚴肅的問道,「還有嗎?」
叮鈴鈴!任長力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鈴聲大作,任長力眼睛死死的盯著穆牧一隻手伸進去拿出電話。
「餵?」任長力的目光不離開穆牧——穆牧正在和他對視。
「哦?」任長力笑了笑,「好,我馬上到。」話落他把電話放回了兜里,用食指指了指穆牧,然後笑著搖頭,走了出去。
任長力這一系列動作,讓穆牧有種不詳的預感,如果他自己現在身陷囹圄,那麼其他人呢?
看任長力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全軍覆沒才對,可是當時的情況這怎麼可能?
突然間,穆牧的腦袋裡,叮!的一聲閃過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他們是有意的?」
如果真的是,他只期望那個被留下的人不要輕易鬆口,否則他們這群人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莫乙趁著夜色悄悄地摸到了關水的病房。
白天的一幕幕,實在是讓他心裡放不下,穆牧、關水甚至包括方韋給他的感覺都太奇怪了,而且如果之前他們在祁連山的時候有一個和尹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麼他們其他人呢?
這件事事關他們所有人的生命,甚至是方韋,莫乙不敢馬虎,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的事情,那就有太多的問題,就得小心處理才行,一個不小心,他們就都得死。
莫乙的動作很輕很輕,他想起白天他說起巴桑,穆牧他們幾個人的反應,他們其實完全可以提出抱著巴桑去找路,尤其是穆牧沒有說話,這讓他覺得很奇怪。
而他們之所以沒有提出這個辦法,答案只有一個……
莫乙悄悄的推開了關水的房門,他已經偷偷交代了護士,以關水傷口痛睡眠不好為由,讓她晚上給關水打的針里加些安定進去。
其實現在就算是莫乙在關水床邊打鼓他都聽不見,只不過莫乙為了小心為上還是動作很輕。
他走到關水的床邊,手握住了被子的一角,心裡像是敲鼓一樣七上八下的。
莫乙手上一用力,被子被掀開來,露出關水的病號服,他伸手解開了關水的上衣扣子,望著關水腰上纏著的白花花的繃帶他伸手去按了一下。
半晌沒有反應。
莫乙打著膽子把繃帶解開來……
盯著關水左下腹平滑的,連疤痕都沒有的皮膚,莫乙覺得呼吸都快停止了,我的天!這怎麼可能?!
他又仔細看了看,隨後趕緊把繃帶照著原樣綁好,然後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走在走廊里,莫乙覺得一陣眩暈,儘管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