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們悉悉索索的爬進來，才一露頭，林峰就知道壞了，收起架勢趕緊掉頭就跑。
只剩下那些小小的黃色蟲子，沿著通道壁追了過來……
找到穆牧的時候，穆牧正在和關水湊在一堆兒抽菸，關水靠坐在背包上，穆牧盤腿坐在地上，兩個人抽著眉頭抽著煙，沒人說話。
莫乙默默的走過去，做了下來。
莫乙的臉落在穆牧的眼睛裡，異常憔悴。
眼睛裡都是紅血絲，臉色發黃，嘴唇上泛起了一層層的白色，就連下巴上都出現了青色的胡茬。
莫乙結果穆牧手裡抽了一半兒的煙，送進了嘴裡。
煙霧順著鼻子往氣管飄過去，莫乙被嗆得死命的咳嗽。
從前方韋不喜歡煙味，莫乙從不抽菸，甚至於他有一陣子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用煙熏自己。
可是只有到了那個地步，才會知道，有時候煙真是個好東西，它讓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事可以做，還有一樣東西可以留戀。
莫乙猛抽了幾口，漸漸地也就不咳嗽了。
穆牧看著莫乙血紅的眼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方韋是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可是自己卻連一個嫌疑犯都提出不出來，只能坐在這裡抽悶煙。
關水看著莫乙，則是覺得很欣慰，他估計這傢伙是準備有所行動了。
當初他一個人把他們所有人從任長力的地下室里救了出來，關水就知道，莫乙絕對不只是頭腦好那麼簡單。
在那種情況下，理智、冷靜、膽識，缺一不可，不管缺了哪一個，都不可能成功。
而這樣一個人，是不會長久的沉浸在一件悲傷的事情里的，哪怕是墮落，他也知道什麼時候能墮落。什麼時候連墮落的機會都不能有。
莫乙眼睛眯著像兔子一樣的紅眼睛，感受著煙霧在自己額鼻腔里纏繞，然後久久不願意散去。
他想了很多，跟方韋的事。自己做過的事，還有許多已經記不清楚的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是此刻他的目的明確，他要給方韋報仇，不管殺了她的東西是什麼。不管報仇能不能給自己帶來高興地感覺。
莫乙只是想給方韋報仇。
相識一場，情深至此，方韋死了莫乙也不會獨自苟活，只是這件事他一定要做到。
做到之後？那就了無牽掛了，莫乙看著遠處的黑暗，知道那裡才是自己最終要去的地方。
只顧著想事情，莫乙連菸頭已經燒沒了都沒注意，自顧自讓冒著火星的菸頭在自己手指尖綻放，知道疼的不得了，莫乙才甩手扔掉了菸頭。
「是那幫冒牌貨乾的！」莫乙一張嘴就是這麼一句話。
穆牧簡直要感謝上帝了。莫乙能振作起來比什麼都重要。
已經折損了方韋，莫乙就不能再出狀況了。
關水則是被嚇了一跳，尼瑪這也太語出驚人了吧？足足一天沒說過一句話，說什麼都是面無表情的，臉色也差得很。
結果一張嘴，居然是這麼一句話！
「那他們有什麼目的？」穆牧問道。
「不知道，也猜不出來。」莫乙一邊從背包里拿出壓縮食品，一邊說道，「但是他們跟我們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哦！」關水一嗓子就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這個我問過他們。他們說……」
「說什麼？！」穆牧和莫乙異口同聲的催促道。
關水想了又想，「當時我問過他們到底什麼人，那個假穆牧說過，『簡單的來說。我們就是你們』」
我們就是你們？
穆牧和莫乙同時皺起了眉頭，「還說什麼了？」
「沒……」關水說道，「我……他們沒說。」
這時候關水要是敢說，是自己耍帥沒讓他們說，絕對會被穆牧和莫乙就地正法，直接掐死。
「我也一直覺得很奇怪。」莫乙眯著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的理智回歸，「當初在醫院的時候他們為什麼幫我？」
既然幫了他，那麼現在的暗算又是怎麼回事？
「想不通就算了，先從這裡出去吧！」穆牧看了看四周圍之後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