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牧一夥沿著墓道往前走,墓道兩邊的石壁都是整整齊齊的長方形石塊,既沒有文字,也沒有雕刻。
走了一段路,看著一摸一樣的石壁,幾個人原本緊繃的神經都有些麻木了,步伐也不自主的快了起來。
隨著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一處平台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腳下,平台之下則是一處斷壁。
尹誠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幸好不是關水否則一個不小心摔下去,估計就直接歸西了。
方韋探出頭來看了看,斷壁深處黑洞洞的看不到頭,寬度倒是一抬頭就看到了——至少有十米左右。
斷口正上方中央的墓頂上有一個手腕粗的圓孔,孔里垂下來一根樹藤,右手邊的石壁上有一個半圓形的槽,水流就是從上面流到槽里的。
怎麼過?
方韋和尹誠大眼瞪小眼,穆牧不停的來回踱步,最後咬咬牙,從包里掏出一僅剩的一截繩子。
繩子系在斧子尾端,穆牧朝著中間的樹藤一扔,斧子靈巧的繞著樹藤轉了一圈,成功把它圈住了。
穆牧把繩子收回來,拉住樹藤,拽了拽,還算結實,又看了看對面,「盪過去。」
尹誠瞪大眼睛,「什麼?」他有恐高症的好不好。
方韋倒是一臉無所謂,「可以,然後接過穆牧手裡的樹藤,就躍躍欲試。
幸好樹藤夠長,方韋拉著樹藤一直往後退,然後一段助跑,背包摩擦衣服的聲音沙沙作響。
最後在空中划過一段漂亮的弧度,眼看要到達對面了,卻因為動力不足又盪了回來。
方韋緊緊地抓著樹藤,不甘心的又踹了一腳這邊的斷壁,又一次盪了過去。
這次她雙腳穩穩的踩在了對面的墓道之上,轉過身,朝著穆牧和尹誠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把樹藤丟了回來。
穆牧一把抓住樹藤,回頭看了看尹誠。
尹誠小臉兒煞白,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
墓道里非常安靜,石壁上的水流不間斷的流著,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半天穆牧搖了搖頭,把小斧子收好,讓尹誠拿著樹藤,自己騰出手來,用繩子把尹誠和自己捆在了一起。
穆牧抓著樹藤,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這樹藤真的夠結實,能承住他們兩個人的體重。
才一盪起來,樹藤就吱呀作響,尹誠嚇的眼睛死死的閉著,呼吸快的像是剛跑完幾公里。
聽著吱呀聲,穆牧心裡也是一陣緊張,然而離對面的墓道還有一段距離,這下毫無選擇必須要重來一次了。
穆牧雙腳使勁一瞪,樹藤又是痛苦的一聲吱呀,他們以飛快的速度擋了回去。
「這下肯定能到了。」
穆牧在心裡默默的吐了一口氣,而事實證明這口氣吐得有點早了。
眼看快到盪到對面的時候,對面的墓道上方突然豎著砸下一塊石板,把對面的墓道堵的死死的。
來不及剎車的穆牧,只好雙腳朝著石板一瞪,樹藤又是吱呀一聲,終於在盪回來的最高點處,不堪重負斷掉了。
尹誠全程緊閉雙眼,當他聽到樹藤斷裂的聲音時,不由睜開了雙眼。
他看到他們兩個人正飛向原本的墓道,脫了慣性大的福,平安的砸在了墓道上不說還往前滑了一段,只是尹誠的膝蓋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估計是磨破了。
方韋在墓道那邊瘋狂的拍打著突然出現的石板,「尹誠!穆牧!」她喊得喉嚨都要破掉了,也沒聽見他們的聲音。
「死了?」方韋跌坐在地上,尹誠和穆牧一起點金幽深斷壁下的黑暗之中的畫面,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穆牧和尹誠倒在地上,穆牧費力的解開繩子,朝著石板大喊,「方韋!你能聽見嗎?」
方韋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什麼,如果換在平時方韋或許還能分辨出來這是尹誠和穆牧再叫她的話。
那麼對於現在孤身一人,背包里除了食物和飲水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武裝的方韋來說,任何聲音都和危險畫上等號了。畢竟,就算再怎麼勇敢,方韋也只是一個女孩子,她幾乎沒有過單獨應對危險的經驗,之前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有莫乙在身邊作伴,而現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更何況方韋聽到的是完全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