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跳躍的火焰,斜斜拉長了篝火旁那人的影子,將他照得孤獨,也照得神秘。
冷月忽然向我和張毅做了一個手勢,似乎是讓我倆在原地等著,然後,他向著那篝火的方向沖了出去。
可是,就在此時,天地之間忽然颳起了一陣狂風,不止如刀,更帶有浸骨的寒意。
這陣狂風吹得碎雪漫天飛舞,鋪天蓋地的極速壓了過來,就像是一場沙塵暴一般。
冷月連忙止步,沖我們大喊:「趴下。」
在他喊出這話的時候,我和張毅已經半趴在了地上。
這場風真大,差一點把我吹得翻跟頭。說來奇怪,這場狂風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它也就持續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便立刻停止,使天地沉浸在一片詭異的肅靜當中。
我手腳並用的從雪中爬了起來,顧不上去拍身上的雪,立刻去關注冷月與張毅此時的狀況。
冷月站在不遠處,正左右張望,不知道他是起來的比我快,還是壓根就沒有趴下抵抗狂風。
張毅從雪中爬起,看樣子並沒有什麼事,只是動作有點笨拙,應是身上還帶著摔傷。
我忽然感覺不太對勁,但哪裡不對卻又一時間說不清楚。
對了,篝火不見了!難道是被剛剛那陣陰冷狂風吹滅了嗎?
我忙舉起手電四處看,卻發現篝火堆及旁邊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蹤跡,就好像壓根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天色依然漆黑,世界一片慘白,我們三人如三塊豐碑一般,失神在這渺無人煙的荒郊野外。
忽然有一聲野獸的嚎叫聲由遠處傳來,似狼非狼,聲音詭異。
因為有雪灌進了脖子裡,我現在秋衣已濕,不僅感覺到了寒冷,也讓我對那聲野獸的嚎叫感到不安。
我和張毅留下來的目的,就是找冷月。既然冷月已經找到,我們有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涉險。
說實話,這一次我準備實在有些不足,這是我的失職。畢竟從沒在東北的冬季出來盜過墓,只想到了凍土會對我們造成阻礙,卻忽略了厚厚的積雪層更會讓我們連第一步都邁不出去。
這裡的山勢我已經初步看過,僅憑眼前所見的的山體走勢,這一片區域屬於「獨眼盤龍」,並不適合定陰宅,會禍及子孫孤獨無後,正對應那句「獨眼不見其後」。
可是,風水中,不僅山為龍,水也為龍。如果在這山脈中貫穿一條河流的話,對應盤繞的山脈,正合了二龍定珠之寶地,堪稱絕品寶穴。
在來之前,我已經通過衛星地圖初步看了一下這附近的地貌,發現山脈之中確實藏了一條河,卻看不出源頭和走向,無法定穴。
如果趙老在的話,他應該可以憑經驗鎖定幾個位置,但我並沒有趙老沉澱下來的豐富經驗,只寄希望於到現場再判斷。
我完全沒有想到,在我們到了這裡以後,卻接連遭遇詭異的事與物,更是差一點被困在莫名其妙出現的陷阱里。
我越來越覺得,我們該先回牙克石,再重新準備準備,否則恐怕很有可能還沒定下穴,就先交代在這裡了。
「冷月,今天到此結束,先回去吧,再準備準備。」
冷月回身望向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收起鐵筷子,走到張毅旁邊,二話不說把他背了起來。
我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翻回兩座山,到達被雪掩埋的路上,找到了我們停在這裡的車。
當我們三人到達牙克石的賓館時,天已開始蒙蒙亮,竟然已經是早上七點。
我們這一天沒有再貿然行動,而是先在賓館休息半天。
張毅的身上青紫處不少,讓我心中默默向冷月道了聲多謝。如果不是冷月及時用鐵筷子替我消力,估計我比張毅好不到哪裡去。
經過半天的休息和調整之後,除冷月外,我們所有人在我的號召下聚在一起,開了一場短暫的會議。
我們總結並假設了可能會遇到的狀況,並最終確定了對應的解決方案。
一條條的信息在楊晴整理後完成,並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針對每個方案,確定了所需的設備,並查缺補漏,列出了一張補充清單。
張毅現在這個樣子並不適合多行動,我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