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月前,與魔君幽擇一戰,燭烈身受重傷。
茫茫的山脈,不時有驚起的飛鳥飛走。
燭烈昏厥中,隱隱感到自己正處於一處行駛的馬車中,已經出現在了萬骸山脈的深處。
「誒,也不知道唐小姐發什麼慈悲心,竟然救這樣一個不明來路的小子,估計只會平添些危險罷了。」沉重的馬車外,傳來陣陣抱怨的聲音。
「唐小姐軟心腸,卻不懂得提防世道,你我可得好好盯著那小子,不然小姐就危險了。」另外一道聲音傳來。而聽車外的腳步聲,估計此行的隨員不下於百人。
一隻溫潤的小手伸來。
燭烈陡然睜開雙眼,有力的手掌陡然握住這隻伸來的手掌,注視身前唯一的一張臉孔,顯然是一張青澀的俏臉,只是略微被憂怕充斥。
「你……醒了。」她支吾地道。
燭烈一番思索之時,大致清楚了怎麼回事,自己當日和幽擇一戰重傷,墜入萬駭河中,沒有淹死餵魚的原因,正是因為這個一席粗布短衣著裝的女孩所救,否則外面那些只顧自己活命,不論他人死活的江湖油子,又怎麼會去救一個陌途人?
「這裡是萬骸山脈的深處?」沒有太多拘束,燭烈鬆開唐默的小手,問道。
眼前的女孩不過十二三歲,身著一席尋常的麻衣更顯出她本心的唯喏,卻不知為何,要和這些刀尖上舔血的江湖人橫穿萬骸山脈。
「沒錯,應該……是吧。」原本很簡單的回答,卻在她對於一切人本能驚懼的心緒下,變得異常吞吐不定。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隨口一問而已。」燭烈拍拍她的小肩,柔和笑道。接著。
「我叫燭烈,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靈獸橫行的萬骸山脈里?」
「我叫唐默,是,是鏢隊的隨員,是準備橫穿這這座山脈的,見到你在水裡昏迷,就讓藥雲大師他們把你救下來了……」對於自己身份的隱瞞,唐默依舊改不掉慌張,眼眸躲閃間,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答出。
「原來是這樣啊,那就要多謝唐姑娘了。」燭烈正欲起身,雖然感覺這樣一個稱呼加在唐默的身上不太恰當,但依舊認為,還是要謙卑一些的好。免得嚇到這個有些膽小異常的少女。
「你受了很重的傷,這個時候亂動可能會掙裂傷口的。」唐默俏臉一緊,向著行動的巨型馬車外走去。
「我去給你拿碗藥湯,千萬不要亂動。」她有些羸弱的身影一閃,迅速消失在燭烈視線。
正引起燭烈一陣回憶思索。
「想不到我竟然被一個連武靈都沒有修習的女孩救了。」燭烈看向在窗紗外閃過的樹影,頗有感觸的說道。
「可惜這絕對不是一隊鏢隊,這小女孩苦苦想出來的謊言太沒有水準了。」一道沒有太多變化的聲音響起耳邊,燭烈轉頭一看,曦晨的身影已經在自己面前漂浮,俏臉透著不加掩飾的懷疑。
「的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根本不該來這裡的。」燭烈同樣贊成曦晨的話語。
「這絕對不是鏢隊。」曦晨美眸微微思索,隨後確切說道。
「我剛剛暗處觀察了一會,發現這些人各個謹慎異常,而且著裝異常整齊,對於來騷擾的靈獸即便擊殺,也沒有要獵取的心思,顯然不是為了錢財拼命的常人,這些人這樣做,更像是在躲避什麼更大的敵人。」曦晨道。
「她們是唐門的人。」燭烈抓住手中一枚暗色的珠體,挑明道。
「你抓她手腕的時候果然就有心思,真是心悸頗重,虧人家處處為你著想呢。」曦晨一臉看待換人的鄙夷。
「唐門,這個宗門位列九州十二宗派,其中天下掌握控毒之術實屬罕見,實力莫測,如今卻要佯裝成鏢隊躲避風聲,顯然要護送什麼重要的人,能夠臨時接納我,這個小女孩估計花了不小的力氣說動那些人。」
燭烈端詳手中念珠中一道隱晦的毒蠍圖樣,自然清楚,這個標記便是唐門的專屬,其餘地方絕對無法仿出。
「他們要做什麼事,你一個外人就不要插手了,捲入其中說不定,會引來這些半黑不白的傢伙追殺。」曦晨同樣了解唐門的可怕,那個暗器毒物聖地的宗門,存在的時間不會比崑崙,墨家這些巨怪短。
她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