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安靜的病房內,只聽得到生命探測儀工作的聲音。
范姜洄從噩夢中驚醒,看到病床上的人兒依舊一副恬靜沉睡的模樣,這才舒了口氣,替鳳七掖了掖被角,起身來到病房配套的洗手間裡,洗了個冷水臉。
拿毛巾擦乾臉後,對著鏡子裡鬍子拉碴、頭髮糟亂的自己有片刻怔忡。
小七昏迷了七天,他也整整七天沒有邁出病房半步。吃、睡都在這裡,別說刮鬍修臉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想起來了才換一套。
雖然冰月幫他從家裡提了不少換洗衣物過來,可他哪有心思去管這些,睜開眼就守著她,觀察她的狀況,累極了就握著她的手趴在病床沿上打盹,雖然好幾次醒來時都發現是在病房配套的休息室床上。
聽冰月說,是奎因他們來探望小七時,看不下去自己的邋遢,才把自己丟到了休息室里,所謂的「眼不見為淨」。
但他知道,這是奎因他們表達關心的方式。
「這麼多人都在牽掛著你、關心著你,究竟何時,你才會醒來?」
范姜洄又坐回到病床前,握著鳳七纖柔無骨的小手,貼上自己的兩頰,輕輕摩挲著。
「你說再不會讓我擔心……也不會再出上回那樣的狀況……可是,這一次,你更過分,竟然一睡七天不醒……你個壞丫頭,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去?」
「……雖然我不怕等,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說好等你成年,我們就訂婚……等你滿婚齡,我們結婚……可是……不是這樣的等啊……「
「老婆……我好想你……」
他捧著她的手,摩挲著自己鬍子拉碴的臉,哽咽地低語。
門外,前來探望鳳七的冰月和弗恩。雙雙泛紅了眼眶。
不想打擾病房裡此刻的寧謐,兩人在病房外的過道上坐了下來。
「我不該那麼自信的……」弗恩胳膊支在膝蓋上,撐著頭,滿臉沮喪地自責:「應該再仔細一點……明明知道東方鶴突破了先天之境,卻還自以為是地覺得那樣的功效足夠擊倒他了……」
「那不是你的錯……時間那麼緊,你能研製出如此高濃的麻醉彈已經不錯了……該怪我……」
冰月雙手插在大衣兜里,仰頭靠在椅背上,望著頭頂上方的節能燈,低落地接道:「以為憑我們出品的高科技武器,定能打敗東方鶴……小七她……是為了救我……」
兩人日復一日的自責。也無法喚醒病房內安詳沉睡的人兒。
忽的,過道那頭匆匆跑來小七的主治醫生。
弗恩和冰月的視線齊齊盯住他,隨著他越跑越近,直至越過他們推門進了病房。驀地,一個念頭不約而同地竄上兩人的心頭。
「該不會是……」
「小七醒了?」
兩人猛地從椅子上跳起,爭先恐後地擠入病房。
病房裡,范姜洄抑制不住激動地站在病床旁邊,看主治醫生給鳳七做全身檢查。
鳳七時不時給他一記安撫的微笑,看到冰月和弗恩也齊齊衝進來。她不禁莞爾一笑,嘶啞地招呼:「嗨!」
「哦!謝天謝地!你總算醒過來了!」
弗恩揪著胸口,差點沒跪倒在地,拜謝老天爺的不收之恩。
冰月還算冷靜地回了她一記「嗨」。可顫抖的音色,和泛紅的眼眶,無一不在表明她的激動和喜悅。
主治醫生做完檢查,摘下聽筒後。微笑著對鳳七說:「恢復得很好,再觀察兩日,若是沒有意外。就能出院了。」
「謝謝!」鳳七喑啞地致謝。
主治醫生又叮囑了她幾句注意事項,這才和諸位點點頭,回醫生辦公室給她開調理藥方去了。
「我昏睡很久了?」
鳳七看向范姜洄,盯著他臉上明顯的鬍髭,啞聲問。
老實說,剛甦醒的剎那,她還真沒認出他來。直到他開口喚了她一聲,她才認出是他。那麼愛潔淨的一個人,因為她,連儀表都不注重了,這說明什麼?鳳七喉口一陣哽咽。
「還好……」范姜洄嘆息了一聲,坐回床頭,拉過她的手,微顫著送到唇邊印下一吻。
「什麼還好?!要是你再不醒來,我看
422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