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漁隱圖?怎麼會是這幅畫?」望著字畫右上方空白處筆走龍蛇狂放飄逸的五字草書,沈愈心中微微產生了一絲詫異。
此畫來歷沈愈知道的非常清楚,乃是元四家之一,
「黃鶴山樵」王叔明的得意作品。王叔明即為王蒙,元代頂階大畫家,因為書畫雙絕被人稱讚為
「五百年來無此君」,與黃公望、吳鎮、倪瓚被後人尊稱為
「元代四家」。與其他人不同,王蒙的書法繪畫皆是家傳,傳授他繪畫書法的名頭更大,王蒙的外祖父乃是元代著名畫家,楷書四大家之一,有元代第一人之稱的趙孟頫。
元四家的字畫價值萬金,名頭也是如雷貫耳,但是比起趙孟頫這位元人冠冕來終究是差了一籌。
外祖母自然就是女中英傑管夫人管道升了。包括他的舅舅趙雍也是元代著名大畫家,有《蘭竹圖》、《溪山漁隱》、《飲中八仙圖》等著名書畫傳世。
這麼多的大畫家指點下,王蒙在元四家中的地位僅次於黃公望。《花溪漁隱圖》的真跡保存在國內某座頂階博物院內。
所以這幅畫要麼是贗品,要麼是摹本。不過沈愈感覺此畫並不簡單,氣韻生動中兼具筆力老道,足足有王蒙的八分筆力。
單單村落中的竹林就堪稱畫中妙筆,四時醒目,陰陽向背,筍條飽滿,滿是自然而然的艷麗閒雅。
不像畫的,更像是一幅實景照片。細細看了數遍,沈愈嘆息一句,
「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不過才看了二十幾幅就有兩幅別人店裡的鎮店之寶,果然古玩大店有大店的底氣。」沈愈自問收藏的真跡很多,已經不差於後堂那些大佬,甚至遠遠超過他們。
但有一點,那些真跡都是不能出售的,必然要珍藏一輩子!這就造成店裡極為缺少可以賣還能賣不少錢的字畫。
人家這鑑古樓隨隨便便就擺出一百多幅古代字畫,這底蘊可不是小小的蘭亭居可以比的。
羨慕歸羨慕,這些也只是在沈愈腦海中一閃而過,時間緊迫,沈愈搖搖頭撇去雜念繼續看畫。
這次他看的是標價。畫上方的檀木上刻著標價,紅底黑字,整整四百萬,相較剛才那幅明代摹本《天王送子圖》足足高了一百萬的價格。
四百萬,對於一幅沒有名家簽字蓋印的古畫來說已經算是天價了!而一幅四百萬的畫也足以作為一家古玩店的鎮店之寶。
一瞬間,沈愈想直接將此畫取下。不管他終究從小在祖父身邊長大,不管是心智還是定力都遠超同齡之人。
不過比拼眼力可不能按照標籤上的價格走。如果是這樣,那麼看哪件古玩標價貴拿走就好了。
所謂比拼眼力,其實就是較量二人誰能在這宣德樓中撿到漏!換句話說,誰能撿到這《宣德樓》的漏,並且是大漏,那麼誰就勝出。
「難不成此畫有兩幅傳世?」在古代,畫家畫一幅畫並不是一氣呵成,有時候往往會畫上數幅,取其中最得意的一幅傳世,其餘者皆燒掉或者撕掉。
這種情況下,可能就會有下人偷懶或者其它原因沒有燒掉進而傳了下來。
不過這種幾率很小很小,可以忽略不計。看了看腕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時間緊迫,沈愈決定動用鑒寶金手指。
心中默念一聲鑒寶。下一秒,一團淺青色寶光便在畫前三寸處浮現而出。
起初,光團僅有蠶豆般大小,然後迅速上浮,最終化為一個高約四寸的長條圓柱。
「一寸一百年,寶光長度不到四寸,推算下來應該是明末時的摹本。」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古人誠不欺我!」沈愈此話有讚嘆此畫之畫工超絕的方面,但更多的是對宣德樓能將這幅畫鑑定為摹本然後掛出來賣有些欽佩。
假設沒有鑒寶金瞳,沈愈自問絕不會將此畫掛在店裡出售,蓋因此畫不管近景遠景還是山水人物,包括題詩的書法,都沒有任何瑕疵,完全可以當作王蒙真跡。
並且沈愈自認沒有鑒寶金手指單憑目前的眼力很難鑑定此畫之真偽,讓他選擇十次,他可能會十次都會將此畫選為真跡。
這一刻,沈愈的好奇心突然上來了,此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