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峰雖然覺得價格貴了幾百萬,但是最終能拍到六零一號毛料,他還是非常激動。︾他可能因為這塊毛料而打一個翻身仗,跟組委會交割完畢之後,他馬上就讓人把毛料搬到解石機上。
這塊六零一毛料,是這次珠寶交易大會成交價最貴的全賭料。看到買家要當場解石,很多原本要離開的人,一下子又圍到了解石機旁邊。而後面的人,因為看不到解石機的情況,只能站到椅子上。很快,這塊毛料就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毛料雖然搬到了解石機上,可是衛凌峰卻沒有急著畫線。這是他最關鍵的一次解石,雖然他很有信心,但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怎麼,衛少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賀龍圖笑了笑,現在這塊毛料被圍的水泄不通,就算他想出去,也擠不出一條路來。這麼多人眼巴巴的望著衛凌峰,可他倒好,竟然在這個時候吊人胃口。
「立飛,你是賭石界的奇才,對這塊毛料怎麼看?」衛博星知道衛凌峰此刻其實也很緊張,線畫的好,或許就成就了他。但要是線沒畫好,損壞了裡面的玉料不說,如果第一刀沒有見綠,會對他的自信心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我覺得還是先擦個口子看看。」於立飛猶豫了一會,沉吟著說。不管是從哪裡擦口子,都能看到裡面的帝王綠。但如果切一刀,不管切得有多薄,都有可能讓裡面的玉料原形畢露。
「這麼大的毛料竟然要擦口子,衛少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吧?」有人冷嘲熱諷的說,衛凌峰一向對自己都非常有自信,這次又花了三千多萬才拍下這塊毛料,事到臨頭卻猶豫不決,馬上就讓人低看一眼了。
「那就切。」衛凌峰拿起粉筆。就要對著正中央畫一根線。
「凌峰,你應該聽於立飛的意見。」衛博星突然高聲說道,於立飛在賭石方面,給他的印象非常深。不但每次都賭漲了,而且他畫線的水平也非常高。基本上於立飛畫的線,多一分則會傷了玉料,少一分則看不清裡面的情況。現在於立飛建議擦,可是衛凌峰卻要切,他心裡突然有個決定,一定要聽於立飛的意見。
「爸。這次你就讓我做一回主吧。」衛凌峰說道,如果他沒聽到「於立飛」這三個字也就罷了,既然衛博星說要聽於立飛的意見,他偏偏就不會聽於立飛的意見。這塊毛料是他挑的,也是他拍下來的。現在臨到解石的時候,卻要聽於立飛的。那這塊毛料賭不賭漲還有什麼意義?
「慢著!」段溪璞突然說道,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遲疑的話,那現在他完全下了決定。這塊毛料,雖然他只占了三分之一。可是從理論上來說,衛凌峰只是他跟衛博星請的幫手,根本就稱不上股東。這塊毛料以三千三百五十萬拍下來之後,他並沒有什麼想法。可是現在衛凌峰還要作主解石。他就不同意了。
「段總,這塊毛料是我拍下的,由我解,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吧?」衛凌峰臉上露出不悅之情。早知道這樣的話,毛料搬到解石機上之後就應該切一刀。只要裡面露了綠,其他人再說什麼也是徒勞了。
「我還真有點意見。我的態度跟你父親一樣,應該先擦。」段溪璞沉吟道,他跟衛博星才是這塊毛料的所有人,衛凌峰說到底只是個湊數的。
「爸!」衛凌峰嗔惱的看了衛博星一眼,都說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麼關鍵的時刻,衛博星不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邊,竟然還聽信於立飛的蠱惑。這不是當面這麼多人的面,打自己的臉麼?
「段總,你看……?」衛博星說道。
「如果你們要作主,我只有退出。諸位,這塊毛料我有三分之一的股份,如果誰想要,我可以現場轉讓。」段溪璞提高音量說道,一千一百多萬歐元,那可是近一個億的人民幣啊。他必然要對自己的錢負責,可不能被衛家父子給耍了。
段溪璞的話一出,旁邊的人馬上交頭接耳,整個會場傳出一片嗡嗡聲。六零一號毛料的價格,在場的人都是知道的。三分之一是多少錢,他們自然也清楚。現在要解石了,可是股東卻要退股,這可是賭石史上都很少發生的事。
「段總,你要是沒有信心,這塊毛料可以算衛家的。」衛博星淡淡的說,他倒不是出不起這份錢,只是想通過跟段溪璞的合作,修復他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