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鳥篆體文字,這玩意簡直比古埃及的象形文字還難認,因為它複雜,就像是畫畫一般。
更要命的是2500年前華夏各國還字不同文,再加上東西方文化不同、鑽研方向不同,就像這會華夏就沒幾名古文字專家、考古學家認得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一樣,這西方文物專家認得華夏鳥篆體的人還真不多,認為它是普通紋飾都不一定。
如果不是那位大家級別的農博升,外加張楠一閒下來就看館長同志送他的那些研究資料,自個也不會認得矛柄上的銘文。
「宋國是周朝的諸侯國,宋景公自稱『欒』,這『宋欒』指的應該就是他。
景公在位48年,大約是在公元前500年左右,這矛的形制也符合春秋末期、戰國初期的中原青銅兵器特點。」
不僅柄上有銘文,短矛後半部中間位置還有花紋。關興權接過短矛,試了試刃口,還非常鋒利,那個時代正是華夏青銅兵器技藝登峰造極的年月!
順口說了句:「這不就和勾踐、夫差一個時代的。」
「嗯,那三位掛掉的時間差應該在10年之內,夫差第一個自殺,景公自然老死,沒過幾年就輪到勾踐」
至於具體哪一年,張楠一下子想不起來,反正這也無關緊要,犯不著去查資料。
就不知道這三位想當年有沒有坐下來喝過酒、吹吹牛。
「景公欒這人據說不錯」
張楠隨口說了「熒惑守心」的事,景公不願將災難轉移他人的故事還是很有點歷史教育意義的「熒惑」,火星也,火星熒熒似火,行蹤捉摸不定,在華夏古代稱它為「熒惑」。
其實無論在東方或是西方,火星都被認為是戰爭、死亡的代表。
項偉榮和關興權是早就習慣了張楠在華夏古董和歷史上的造詣,而亨利是佩服至極這本事,至少也要有個十幾二十年的積累才能信口摘來,老闆好本事!
一圈看完,短矛放回雪茄盒。
也不打算換個包裝,這種雪松質地的雪茄盒據說具有很好的防潮功能,正好用來保存青銅器。
雪茄盒子放茶几上,第二個木箱子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高,還非常沉重。
亨利力氣一般般,剛才東西是雅克布給搬進來的,連箱至少上百磅。這會關興權將箱子蓋打開,去掉防撞的泡沫塑料後,直接將裡頭的器物給提了起來。
關老大不愧是關老大,幾年前上百斤重的登山包就能隨意拎走,這力氣不是蓋的,還能舉重若輕:東西放地上,免得把玻璃材質的茶几面板給砸了。
「罍,不完整,少了蓋子。」
說話的是項偉榮,這幾年下來,他也算是半個古董專家。
罍,華夏漢族古代大型盛酒器、禮器,流行於商晚期至春秋中期。有方形和圓形兩種,方形罍出現於商代晚期,而圓形罍在商代和周代初期都有。
張楠沒理會姐夫的話,張著眼睛就不帶眨的,等東西放好之後,立刻先看器物口緣內領壁,「皿父乍尊彝!」
彝,酒器,一般概念上比罍稍大,說白了也就是一類東西眼前這件器物的造型,是叫彝或罍都可以。
一轉頭,問亨利:「50萬?」
「對,50萬。」亨利-德博森被問得都有點忐忑,「貴了?」
張楠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一句:「知道它60多年前值多少嗎?」
亨利當然不知道,不會傻乎乎說不知道:也反應過來,這件器物絕對不得了!
不擺譜了,張楠道:「1924年,它在華夏的成交價是100萬枚銀元,當年在美國,它賣了80萬美元!」
100萬枚銀元,那是多少?
1924年的80萬美元,那又是什麼概念?
不說1924年,1930年美國全國的平均年薪是1420美元,3000美元就能買套還算湊合的公寓(那時候兩年工資買套房不是夢,至於這會90年,那就是四到五年的薪水總和,平均年工資30000美元不到點。)。
「80萬,至少相當於1500萬美元,甚至還遠遠不止!」
亨利算完賬,又道:
第八百十一章 100萬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