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定睛看著江俠,自這年輕人一語道破了東瀛居合斬的奧秘之後,白袍人便覺得此子不凡。這時,見江俠站了出來,更是眉頭微皺。
剛才那一擊,別人沒看到,白袍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擊斷笠原真斗刀鋒的是江俠暗器囊中一枚尋常劍丸,然而這手勁卻是極大,這時機也是剛好。
如若在晚上哪怕那麼一瞬,沈飛池即便不死也要重傷!
「好暗器!」見笠原真斗還在吵鬧,白袍人呵斥了一聲,「真斗!」
笠原真斗聽到老者訓斥,瞬間息了聲。
只見那白袍老者脫下白袍,提交給退下來的笠原真斗,裡面是尋常的一件白色練功服。
不尋常的是,老者腰後插著一長一短的兩把武士刀。
「輕虹先生一手暗器功夫,傳言獨步江南。今日一見,這飛花滿天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閣下是?」白衣老者向江俠問道。
「沈輕虹是我義父,他傳了我飛花滿天的功夫!」
「好好好!!沒想到今日還能看見沈家的飛花滿天,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呀!」白衣老者像是非常高興,笑了好一陣。
笑聲漸歇,老者隨即正色道,「老夫笠原隼人,是這一代東瀛東山道的執劍人,請小兄弟指教。」
說著向江俠鄭重的行了一禮。
江俠抽出青犢劍,還禮。
「江俠。」
「閣下善使劍?」笠原隼人見江俠持劍而立,而不是拿出暗器囊,不由驚奇的開口問道。
「我得大伯授予天君三十六路劍法作為劍術啟蒙,自然善使劍!」江俠開口說道。
「好好好!!!沈家劍槍鏢三絕都已見到了,今日無憾了!」
笠原真斗見二人準備就緒,再次站到雙方中間,舉起右臂。
「對決第三場,江俠對戰笠原隼人,開始!!!」
右臂揮下,雙方卻誰都沒有急於出手。
只見笠原隼人左手抽出長刀,右手抽出短刀。長刀長四尺有餘,短刀不過二尺。長刀正握立於胸前,短刀反握橫於腰間。
不同於太玄信機和笠原真斗,此刻笠原隼人的兩把刀都已出鞘。
江俠此刻劍卻是向之前東瀛二人一般,右手放在劍柄之上,並未出劍。
過了一會兒,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半丁半八的站在那裡。
雙方並不像之前幾人一樣,火急火燎的拼出個你死我活,而是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積蓄著氣勢,準備著最強一擊,同時也等待著對方的最強一擊。
笠原隼人此刻一邊蓄勢,一邊觀察著江俠。
此刻江俠便那樣挺立的站著,像是一把連鞘的劍,在蓄養著自己的劍鋒。
上下全身滿是破綻,不下上百個可以重創對手的機會,但是……
似乎,這些破綻又不全是破綻……
只要自己敢出手,那破綻便會變成他的最強之處,給予自己最強的一擊。
冥冥之中一個聲音不斷的在對笠原隼人輕喃,告訴著他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可怕。
而此時江俠在做什麼呢?
江俠在蓄勢,但也不完全的在蓄勢。
江俠此時全身心大約只有兩成的心思放在和笠原隼人比斗上,而剩下絕大部分的心神,則沉浸到了回憶當中。
回憶前幾天惡人谷口,邀月與謝淵的那場戰鬥。
江俠不自覺的將自己帶入到謝淵的角色當中,思考著完美劍道對戰邀月的入道之法和莫名出現在自己腦海中「自己」以力證道之法對戰邀月入道之法的優劣區別。
不知不覺當中,隨著江俠對謝淵這個角色的沉浸,江俠自身的氣感逐漸也在向那完美之劍靠攏,完美的劍道從劍客手握住劍柄的一瞬間,便已是完美的了,所以才有了笠原隼人無從出劍的困境。
一滴滴碩大的汗珠從笠原隼人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不一會兒,這老人便已滿頭大汗:這個名叫江俠的年輕人,有古怪!
根本無從出手,對面的如劍般立著的江俠此時仿佛變成了一個噬人的陷阱,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既然無法強攻,那便蓄勢以守代攻。防守反擊雖不是笠原隼人所擅長的作戰方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