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面雕琢程度和張老等人之前看的相去甚遠,雖然縫隙間殘存著不少血漬模糊了歙石的浮雕線條,可精細度和年代感卻不該變化的如此明顯!
「可是…」有人小聲說道:「我們都看著呢,剛才摔碎的就是之前的硯台啊,哪裡有人有機會做什麼手腳。」
先前還對兩方硯台唯恐避之不及的眾人呼啦一下子全部涌了上來,一個個不可思議的圍著碎片瞪大了眼睛議論紛紛。
蘇敏也在其中,她自小天資聰穎,不大的年紀也早已經繼承了蘇百川的衣缽,基本將鬼手的技藝學了個七七八八。別看蘇敏平時看上去一派平易近人又天真爛漫的樣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造詣,不管怎樣心裡難免會生出些自負和自傲來。
但撿了一塊硯台碎片仔細的瞧了一陣之後,蘇敏卻陡然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眼神中是掩藏不住的失魂落魄。
「怎麼…怎麼會這樣…」
和大多數人一樣,蘇敏口中也是念叨著不可思議,所有人都沉浸了迷茫和震驚當中,大家自然無暇顧及一個蘇敏囈語的呢喃。自然也就沒人知道,蘇敏此刻受到的震懾卻根本不是眾人對材質的不解和困惑!
「蘇,蘇卿你…」
蘇敏結結巴巴的開口,蘇百川一聲輕咳,蘇敏立刻就閉緊了嘴巴。只是先前對蘇卿那些隱約敵視和不滿的態度,卻不知道為什麼明顯的收斂了不少,蘇敏的偷偷覷向蘇卿的眼神看上去奇怪極了。
其他人都忙著探尋碎片的時候,老狐狸岳靖卻沒有放鬆對蘇卿幾人的觀察,等看到蘇敏的神色的時候,岳靖的眉心明顯的皺了皺。
那神色,是…敬畏麼?為什麼之前一直對蘇卿表現的很有些冷淡和排斥的小姑娘會突然是這樣的表情?岳靖神思莫名的收回眼神,心裡不禁升起了一線猶疑。
在九淵招募這樣的,沒有什麼樣的秘密是能夠瞞得過夜的。
當天晚上薛折俞的慘狀就傳的人盡皆知,據說人還沒有送到醫院,薛折俞整個人就痛得昏死過去。
一路上血不但一直止不住,逐漸的流出的血反而開始呈現出了一種粘稠的紫黑色,隨行的人瞧著不對拆開繃帶一看,那傷口處竟然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
更可怕的是等送到醫院用常規的處理方法上過藥之後,薛折俞的傷口處反倒像是被腐蝕了一樣,沒多久就爛的露出了骨頭來!薛家人聞訊趕到的時候,薛折俞的右手已經沒了皮肉,黑色的手骨趁著手肘處還在不停潰爛的皮膚肌理分外可怖,或像是受了什麼可怕的詛咒一樣。
任憑專家再怎麼會診都找不出原因,用最先進的醫療手段數次改變治療方針,也絲毫沒有檢測出薛折俞這簡單的一個傷口會傷重於此的原因,更是沒有降低絲毫的腐爛速度。最後實在沒辦法,薛家這一代最大的希望,唯一一個有可能重振家風的下人繼承人,為了保住性命只能迅速的被截斷了右臂才勉強保住了命。
薛家人當然不甘心,咬死了是九淵招募里有人在故意害人,可偏偏薛折俞的一舉一動都是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進行的,沒有任何人有機會近過他的身。薛家人想鬧,卻連九淵招募的負責人都見不到,更別提鬧進比賽的會場裡了。
薛折俞血濺當場,又陸續傳來了這麼些讓人心驚膽戰的消息後,九淵招募的參賽者無不人人自危,晚上各自早早的回了房間緊閉房門,都是對著神不知鬼不覺的害人手段起了忌憚之心。
深夜,憋了一肚子疑問的蘇敏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可起床走到房門緊閉的蘇父門前,她又泄氣的放下了舉到一半的手。
想了想,蘇敏索性披上衣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
蘇卿是睡到一半被細碎的敲門聲吵醒的,黑暗中蟄伏的熊貓不想吵醒蘇卿,喉嚨里的悶吼壓的很低。這樣子即使蘇卿能忽視了門外聒噪的不速之客,警覺的熊貓怕是一整晚都睡不成了。
蘇敏本來已經做好了蘇卿絕對不會開門的心理準備了,可她睡不著,不敢煩身體本身就不好的父親,只能來這邊騷擾蘇卿了。
結果門一開,本來就已經做好被惡言相向的蘇敏還是被那兩雙同出一轍兇狠的眼睛嚇了一跳!
蘇卿還好,被打擾了睡意的她眼中大多是不耐和煩躁,旁邊呲牙低吼的熊貓就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