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幕連老道如岳靖都沒有預料到。
所有人都傻眼的看著地上磕碎的硯台,愣怔的回不過神來。
「蘇卿你做什麼!」
薛折俞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卿,他想過蘇卿可能胡攪蠻纏的說些沒有根據的猜想來證明硯台是假的。
可打碎硯台?
她是瘋了嗎!
可讓薛折俞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面,一臉遺憾的蘇卿不但沒有因為自己打碎了唯一一個可以扭轉賽局的硯台而表現出半分的歉意,反倒伸出腳尖在碎掉的硯台上又踩了踩!
「你夠了!你這個瘋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薛折俞憤怒的撲上前要推開魔障了似的蘇卿,卻在碰到蘇卿之前膝蓋一麻!
薛折俞還沒來得及感受膝蓋觸地的劇痛,眼前就是一紅!
紛涌而出的鮮血轉瞬間染紅了硯台碎塊附近的地面,薛折俞摔倒時下意識的按在了地面上,手心正好狠狠的劃上了硯台尖銳的稜角。薛折俞慘嚎一聲,手心的皮肉翻炸開,深可入骨的傷口看得人頭皮直發麻!
「快!醫生!」
岳靖一驚!大聲的衝著休息區的吼道,本來就隨時待命的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男女女訓練有速的快速小跑了過來。
「薛少這是做什麼…我知道你看到硯台碎了心疼,但假的就是假的,,也不至於為了這麼個破硯台傷了自己啊。」
蘇卿關心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傷口就心神俱亂的薛折俞咆哮著就要衝過去,「是你!你個賤女人!你算計我!」
醫生幾乎要拽不住像是要吃了蘇卿一樣的薛折俞,蘇百川一面上前護住蘇卿,一面淡聲道:「這麼多人看著呢,蘇卿一個女孩子什麼時候對你動手了,明明是你自己手足摔倒在地的。」
「況且,我勸你還是別再亂動,讓醫生趕快先給你止下血吧,否則…」
蘇百川話沒說完,但從幾位醫生泛白的臉色上已經看出了他未完的暗示。
一位短髮的女醫生語速急促的補充完了蘇百川的話,「叫車!到車上再包紮吧,傷口太深要送醫院,再晚這手就該…該…廢了!」
薛折俞這會兒手早已經疼的沒有了直覺,聽到這五雷轟頂一樣的話頓時眼前一黑,別說掙扎了,整個人都想酥了一樣嚇得直往地倒。
薛折俞是個看上去很壯實的男人,他沖向蘇卿的時候撲的急,摔倒的又突然,幾乎是把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率先觸地的右手上。摔碎的硯台稜角劃破整個手心後狠狠的扎進了臨近手腕處位置,看噴灑在地上的血量…有沒有劃到動脈都不一定,至於有沒有傷到手筋,那就真的只能看薛折俞的命了。
薛折俞被抬上車送走後,還沒有從這突然的劇變里反應過來的眾人都表情難看的看著地上的一灘鮮血。前一秒還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的薛折俞,不過轉瞬間就成了一個隨時可能被宣布以後再也不能從事手雕的廢人…
岳靖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看眾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簡短的安撫了眾人一會兒,見沒什麼效果,只能硬生生的把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蘇卿身上。
「蘇卿小姐,不知道您這樣做…是個什麼章程?」
蘇卿也不嫌髒,直接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斷口了的硯台塊,猩紅的鮮血淅淅瀝瀝的往地上滴著,蘇卿慢條斯理的用桌子上的布斤擦拭了一遍。
「硯台的硬度不對,您看這缺口。」
蘇卿手在空中抬了抬,「這硯台雖然做工精巧底座又薄,但摔裂後缺口應該是圓潤鈍澀才對,這一塊卻…」
蘇卿言未盡,其中的意思缺非常清楚,從剛才的血濺當場就能看出來這稜角有多麼的尖銳。
「怎麼會!」
張老幾人不信邪,忙上前仔細的去看,滿臉的驚疑不定。
「這…這不對…」
湊近看了看,張老大驚下一把奪過蘇卿手中的硯台殘片,「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張老嘴裡失態的絮叨著,眼睛都快要貼在了硯檯面上,「不可能…我之前看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這個不是剛才的硯台,不是我之前看的歙石硯台,有人做了手腳!」
這一方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