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份紅燒排骨,一份秘制鱸魚,一份醬炒青菜,兩碗米飯,就這些好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好嘞!客官您慢座,小的馬上就讓後廚給您上菜。」
「謝謝,客氣了。」
人聲鼎沸的酒樓中,精瘦精瘦的店小二抬頭瞥了眼桌後的三位貴客,獻上了一個殷勤的笑容。
雖說這桌後的三位貴客看上去既非大富大貴、也非凶神惡煞——實際上,若是在旁人眼中,他們就僅僅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三口而已。
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平日街坊鄰里消息最靈通的店小二心裡有數,那坐在水靈小姑娘旁邊的風韻佳人,可是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萍水郡城中,膳宿業頭號金字招牌的大掌柜。
今早確實聽聞那大名鼎鼎的『虹鯉館』休店一日,可店小二就是再精明,也猜不到她會做客自家這沒啥名氣的酒樓。
豈敢怠慢?
不敢!
店小二瞧了眼那站在櫃檯之後、一幅書生卷氣的自家男掌柜,屁顛屁顛地快步走了過去,剛要開口諂媚幾句,就突然被後者瞪了一眼:「還不快去廚房吩咐!」
被莫名罵上半句的店小二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願打願挨地『嘿嘿』一笑,就屁顛屁顛地跑向廚房了。只留下那努力將自己打扮地秀美如玉樹的掌柜,痴痴地望向那手搖薄扇的風韻佳人,並時不時眼帶殺氣地盯著那一襲白衫。
虹鯉館的座無虛席,與她的人美心善怎會毫無關聯。
……
白秀才感到背脊有些發寒。
白秀才從方才走入店門時,就感到背脊有些發寒。
雖說從今早開始,他就察覺到了街邊路人眼中的羨慕與眼紅;一柱香的功夫前,在那劉裁縫的衣飾店裡,他又領會到了來自街坊熟人的意味深長;可此刻,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鍾類似於『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寒意。
他有些心虛地眺了眼那賬台後的男掌柜,然後立即移回了視線。
白秀才是有聽說了的。說這男掌柜是土生土長的萍水郡人,從小就與掌柜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本以為是要走那娃娃親的路數,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萍水俠侶』,把她給拐跑了。胸中惱火的男掌柜本想前去理論,卻莫名其妙地被幾個臉蒙黑布,身著錦衣的傢伙給按倒了。然後他就心如死灰,噤若寒蟬了。
後來,忽然得知那九五之尊被他爹給帶回老家了,男掌柜的心中又燃起了熊熊希望。只是誰能料到她的心中火花也久久不息,為了等那人,還自己開了一家酒樓,取名為『虹鯉館』,做一道『躍龍門』。他不服輸,也學她開一家酒樓,取名為『池中塘』,就好似在說自己才是她的真命所歸一樣。終於,她從前些年的天天往郡城門口眺望,變成只在店門口遠遠瞧上一眼,再到已經不看不想了。他以為,他的機會來了。
然後,一襲白衫如天兵降世。
氣啊,怎麼不氣。
已經三十七八的他,就像是被搶走了手中糖果的孩童那般,恨不得指著那老天爺,撒潑打滾去。但那老天爺除了淋他一頭雨,也沒做啥感想了。
放不下,也捨不得,更打不過。
也就只能這樣死死地盯著你了。
白秀才苦笑一聲,輕嘆口氣。
掌柜仰起首來,輕聲道:「一會兒我們去允安城的裁縫鋪再看看好了。」
白秀才微微一楞,連忙擺手道:「沒關係的,既然說好了下午要帶小鯉去城東的楓林街玩,那可不能食言了。」
「那你的衣服……」
「沒事,我過兩日等劉裁縫那進貨再去好了。」
看著盪著雙腿、哼著兒歌、興高采烈的小不點,白秀才淺淺一笑。
見其如此決斷,掌柜也沒有再多做議論。
說來也是怪事,今早她們一起去街角的劉裁縫那買布定做秋衣時,本應該是裁縫店裡存貨最多的白布料,卻是連一張都沒有了。問其原因,劉裁縫也只說是前兩天有人來全部買走了,還沒來得及進貨,讓她們再等兩天。可若是等上兩天,指不定這白秀才又會把那幾紋碎銀都給留在那滿燕院裡了。
掌柜輕嘆口氣,搖了搖手中薄扇,看著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