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某人醒來的第一反應,是立刻扭頭看向一旁。
不是紋路素雅的長擺,也沒有呼嘯的寒風,更沒有稠密的雨流。
這裡已經不是那高山湖水中的長亭,他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枕著更具實際意義的枕頭。
有些弄不清夢中夢的主次。
但至少當下是現實,懸於高處的光屏正充當著鬧鐘的職責,放送著高亢熱血的曲目。
不管熱不熱血,作為鬧鐘聲響起時都只能拉升血壓。
讓他下意識地抬手,想去碰那半空吵鬧的光屏,卻有如電流般的竄滿臂膀的酸痛,猶如斯安威斯坦啟動時的脈絡圖,讓他動作頓止。
什麼情況哦,昨晚那頓飯
當意識到這一點時,他才終於從那宿醉般的思維遲滯中回到現實。
當然,他倒也清楚自己在現實里只喝過一杯。
眼下的頭暈更多是夢中帶出的幻覺,在感受到手臂的酸痛過後便迅速散去。
我練一晚上引體向上也不至於酸痛到這地步吧
所以說孩子的身體真的是
他對童年的體質基礎很憂心。
魔力構築的利爪指間關掉鬧鐘,劃出拍照內攝功能看著自己當下這幅十五六歲的模樣,少年奧默扯了扯嘴角將其關閉,立馬就見一份明顯是特意設置彈窗邏輯的備忘錄彈出。
幾乎占據了一整個屏幕,卻只有幾個東炎文字。
【小心女人!】
「」
還需要你說?所以說孩子真的是少年對童年的廢話很是嘆息。
魔力之爪平靜地關掉了那備忘錄彈窗,奧默也專而看向一旁自動化衣架,還未下達服裝篩選指令,就聽砰砰砰砸門聲自門邊浮現的光屏上傳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門口女孩的呼喊聲:小蛇!小蛇你醒了嗎?為什麼鎖門了啊!」
居然還鎖了門嗎若是手沒問題的話,奧默非得抬手扶額不可。
雖然魔力手也能模擬,但這種習慣性的動作何必手操多此一舉?他也不是那麼有表演欲的人。
於是他便只能嘆氣,嘆完便遠遠朝著那門道了聲entsperren/解鎖。
便見門扉本身閃爍著數道交織的紋路,熄滅的同一時間就被女孩推開,以衝撞般的氣勢。
讓奧默邊上懸浮的兩道利爪,都以交錯架勢護在了主人身前。
「這事也太過分了誒!小蛇!居然把女友鎖在門外!」來人氣勢洶洶,只裝備一件睡衣的操作更強化了她的氣勢,讓少年不得不扭過頭去。
「臥室門。」
雖然巨大寶箱令人神往,但還是保持著神智的少年,還在試圖糾正對方的話語。
只是對這女孩兒而言,這糾正大抵毫無意義。
「什麼臥室門?情侶難道不該一間臥室嗎?」
雀氏,但又好像有點問題。
少年還在思考,便有實在難以言喻的氣息迫近。
那是怎樣的氣息呢。
那是兩種素淡的香氣交織再與濃重的酒氣混雜而成的,直接對魔人味覺神經進行輸出的的氣息。
幾乎令他瞬間繃緊了神經,立刻理解了昨晚自己為什麼鎖門,更在此刻下意識地要抬手捂鼻,
「唔…」
但硬體異常的不支持,反而讓他發出輕微的悶哼,頓時引來了對方的關切:「誒誒誒,手別動啊小蛇。」
她直接湊近坐了過來,抓住了奧默的雙手,給那剛痛完的直覺覆上幾分溫暖柔軟。
也讓那剛低頭的少年直面近在眼前的溝壑。
「你頭不暈嗎?」他問。
感覺自己就挺暈的。
「暈啊,貉醬也是,還在想小蛇會不會做好了醒酒湯什麼的…小蛇難道你自個兒也喝酒了?」
她一面問,一面站起身來,重新跑到門口蹲下,以奧默的角度,能看到門邊些許的稜角,看起來是事務所規格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