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得到這個消息,肺都差點氣炸了。
他和段剛是大學同學,在刑偵隊同事多年,知道他做事非常細心,怎麼可能弄錯,很明顯,這傢伙被收買了。
王宏當即去了鑑定科,剛好碰到段剛抱著紙箱從辦公室出來。
王宏也是性情中人,上去就直接給了段剛一拳,把段剛的眼鏡都打飛了出去。
辦公室其他同事趕緊上前拉住王宏。
段剛似乎心中有愧,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一句話不說,也不責怪王宏,默默的拿起地上的眼鏡重新戴好。
接著他又撿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私人用品,裝進紙箱裡面。
「段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特麼還算得上是警察嗎?」王宏大聲質問。
段剛抱著紙箱站起來,他望著王宏,滿臉歉意,口中卻喃喃道:「我女兒的手術失敗了。」
此話一出口,王宏整個人都呆住了。
接著他就看著段剛從自己的視線消失。
「段科長辭職了。」鑑定中心的同事告訴王宏。
「辭職了?」王宏又是一愣。
不過再一想,段剛是個有血性的人,知道自己拿了劉少聰的好處,已經不配再作為一名警察,辭職也是一種自我救贖罷了。
後來王宏去了醫院,打聽到段剛的女兒的確是手術失敗了,要想活命必須做心臟移植手術。
但做這個手術的花費起碼得上百萬,是段剛這樣的普通工薪家庭完全無法承擔的。
而此時,段剛已經帶著孩子出院,據說是去了米國。
看來這就是段剛出賣靈魂的原因,劉家找到了他唯一的軟肋。
在警察這個職業和親人之間,他選擇了後者,倒也無可厚非。
王宏回到刑偵隊,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郝順。
「看來這個五洲集團,比我想像當中能量更大啊!」郝順暗忖道。
王宏沒辦法,只能先審訊那個來替罪的喬愛國。
很明顯,喬愛國來前做了充分的準備,時間地點,如何犯案都有一套完美的說辭,而且還說主動交代,自己在殺第二個女孩的現場掉了一把鑰匙。
刑偵隊去案發現場果然就找到了一把帶著喬愛國指紋的鑰匙。
不過傻子都知道,這是喬愛國自首前故意去留下的。
王宏也很奇怪,為什麼喬愛國會冒著挨槍子的風險來當替罪羊。
很快,答案就出來了,原來喬愛國竟是一個癌症晚期的患者。
還是一個有各種前科的吸毒人員。
按照大夏的律法,殺人犯得了癌症,是可以申請醫療救助的,也就是說,喬愛國就算被判刑,也很容易被保外就醫,去醫院治療。
換句話說,他攬下這個罪名,幾乎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反而可以拿到劉家人給的一筆巨款,甚至他還可能因為這些錢多活幾年。
用百利而無一害來形容都不為過。
明明知道他是頂罪的,但王宏卻拿他毫無辦法。
如今局長黃勇去了京都開會,單位由副局長陸魏主持大局,在上面的壓力下,他也只能下令王宏寫結案報告,將喬愛國定為掏腸案的兇手,進行公示。
王宏也是個直腸子,明知道喬愛國是替罪的,怎麼可能願意接受這個結果,哪怕這個結果對於整個刑偵隊來說可以算皆大歡喜。
為此王宏和陸魏在辦公室吵了一架,最後直接被陸魏趕了出來。
郝順作為編外人員,也不好多嘴。
但他卻早就有了決定,如果清羊刑偵隊放過劉少聰,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收拾他。
咱身後不是還有一個國安司嘛。
國安出手,看誰攔得住。
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絕對不能留他在這個世界上作惡。
要不然只會害了更多的女孩。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王隊長也是個鑽牛角尖的人,死活不寫結案報告。
反正就是不接受喬愛國是殺人兇手。
他堅持必須等女孩醒過來確認後才會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