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陳軒然楞了:「給誰報仇?」
「他的孫女秦語彤。」郝順說出秦語彤三個字,心裡也是無限的唏噓。
「秦語彤?」這個名字,陳軒然還是第一次聽到。
「語彤是我高中同學,我們也是朋友,她還有一個身份,是秦老師的孫女。」郝順淡然道。
「秦老師的孫女?她…她怎麼了?」
「死了。」郝順嘆道:「被一個開著超跑,還剛剛吸食了毒品的富二代給活活撞死了。」
郝順的話,讓陳軒然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這個富二代姓蔣,是五洲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郝順繼續道:「這傢伙是個癮君子,從小就是個紈絝子弟,幹過很多的壞事。
被他撞死的人,語彤肯定不是第一個,但他都通過自己老爸的鈔能力全身而退。
語彤被撞死後,他爸花錢找人頂了包,後來那個頂包的人被判了八年。
而這個蔣少爺卻毫髮無損,繼續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他都不會為了語彤的死,心裡有半點的愧疚。」
說到這,郝順也捏緊了手裡的拳頭,要不是這傢伙已經死了,他可能會去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陳軒然也聽得咬牙切齒。
郝順嘆道:「語彤死後,他的父母也因此離了婚,秦家可謂是家破人亡,這件事對秦老師的打擊之大,不用想都知道。
秦老師應該是知道蔣家找人頂包的事情,但對方做得天衣無縫,秦老師縱然知道一切,卻拿對方無能為力。」
想想的確也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能拿一個年輕力壯有權有勢的富二代奈何?
說得難聽點,就算給你一把刀,你也未必能殺得了他。
陳軒然也不由得感嘆:「秦老師肯定很痛苦,知道是誰害死了自己的孫女,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逍遙法外,可這跟老師製毒有什麼關係?」
「之所以老師會製毒,是因為後面發生的一件事。」
郝順繼續道:「就在車禍沒多久,江城就開展了一次徹底的掃毒行動,後來那蔣家公子買不到毒品,被動開始了戒毒,沒多久還真就戒掉了。
而且戒毒後,他看起來整個人也變了,又過了幾個月,蔣家少爺就擔任了五洲集團的副總,接著又跟某集團公司的大小姐聯姻,他們大辦婚禮的新聞還上過熱搜,可謂是風光無限。」
「我明白了。」陳軒然接話道:「秦老師一開始還寄託於那個蔣少爺因為吸毒而死,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不但戒了毒,還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對於他來說,秦語彤的死,就跟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所以秦老師才利用化學方面的專業技能,開始獨自製毒,因為他很清楚,一個人戒毒簡單,但要想經受住毒品的誘惑,卻是極難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到,更別說那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了。
只要江城有毒品在流通,那姓蔣的自然逃脫不了它的誘惑,也只有通過毒品,秦老師才能做到給自己的孫女報仇。
最後,秦老師也做到了。」
陳軒然聽得驚住了:「那個富二代死了?」
「對。」郝順點點頭:「因為吸毒過量,去年就死了。」
「但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陳軒然望著郝順,問到了關鍵性的問題。
郝順道:「其實從我得知魏國富是秦老師的學生開始,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了,再結合秦語彤和那個富二代的死,一切的疑點都指向了秦老師,再加上今天秦老師的突然死亡,我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郝順對案件的分析能力,讓陳軒然不得不服,他了解的信息,其實都是各種碎片,最後被他一組合,就有了明確的結論。
「那我們現在去哪?」陳軒然又問。
「東山養老院。」郝順道:「秦老師弟弟的老伴早年去世,孩子也都在米國,這幾年他一直住在東山養老院,而這家養老院,就是魏國富的醫藥公司資助的。」
陳軒然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信息你都查到了。」
郝順微微一笑:「破案不就是這樣抽絲剝繭嗎?我都是跟電視上面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