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任由他盯著,片刻之後,勾唇一笑,「看完了嗎?」
裴琇有些泄氣,女皇神色如常,什麼異樣也看不出來。
「裴琇,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鳳瑾抬頭看著天空,旭日剛剛升起,金紅色的光芒灑滿整座宮殿,金燦燦的琉璃瓦更是光芒耀眼,明晃晃的讓人移不開眼。
雖然大臣們頗有非議,但女皇心意已決,大臣們反對不了,只能配合,戶部兵部工部都忙得連軸轉。
前方的軍報一日三次的傳來,大多數都是好消息,帝君領兵打戰還是很有一手的,大臣們漸漸放下心來,心裡也盼著儘早結束這一場戰事,讓大周得以休養生息。
戰事打到最激烈的時候,雙方僵持不下時,前方傳來讓人大跌眼鏡的消息,齊澈又反了!
這一次,齊澈從江東王的陣營,反了回來不說,還策反了兩萬江東軍隊。
舉國皆驚!
有人懷疑這是江東王的詭計,故意讓齊澈反回來,打入大周軍隊內部,與江東王裡應外合,一次打垮大周的軍隊。
早朝上,大臣們爭議不休,大部分人都說齊澈反來反去不可信,甚至有人建議斬殺齊澈,以防萬一。
鳳瑾高坐在龍椅上,聽著朝臣們吵來吵去,只覺得耳膜嗡嗡嗡的疼,她看向齊恆,無論周邊的人怎麼爭吵,齊恆始終低垂著眼帘,一聲不吭。
這老狐狸是在和她置氣,不願開口,只等著她為齊澈正名呢。
鳳瑾清了清嗓子,金鑾殿內安靜下來,所有人紛紛看向鳳瑾,鳳瑾環視著文武百官,將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中,才緩緩開口,「齊澈並沒有反叛。」
她一開口,就讓大臣們嚇了一跳。
裴琇皺著眉頭,問道,「陛下能否說清楚一點?」
「朕說從頭到尾,齊澈都沒有反叛,他之所以投向江東王,是聽了朕的密旨,就連他最初打贏的幾場小戰,也是朕和帝君安排的,就為了讓他取得江東王的信任。」
這一次,大周軍隊全面出擊,江東王有些扛不住了,深思熟慮之後,讓齊澈帶了一支兩萬人的軍隊,想繞到大周軍隊後面去,跟江東大軍前後夾擊。
這些日子,齊澈完全投向了江東王,幫著江東王打了一些勝戰,還把大周軍隊的弱點,各個將軍的弱勢都說了,完全取得了江東王的信任。
這一切,都只是計謀而已。
當初無名派暗衛去江東王府的地牢救齊澈,救不走之後就要殺齊澈,通通都是戲,從一開始,這些暗衛就沒想過活著回來,或者能救出齊澈。
無名讓暗衛頭領說的那句話,「將軍遺失的龍膽亮銀槍,已經找到了,只是槍桿彎了一點,帝君已經給將軍換了一支新的槍桿,雖不是女皇陛下賜的,但也貴重無比,希望將軍別嫌棄。」
換新的槍桿的意思,就是讓齊澈棄女皇,投向江東王陣營。
齊澈本來沒有完全懂,看見暗衛頭領朝他刺來那一劍時,他就懂了。
以帝君的本事,若是想要救他,帝君會親自來,也會很容易就救走他,沒必要折上十個暗衛。
救他也好,殺他也好,都是演給江東王看的戲。
當初得知齊澈叛變,齊恆立即病倒了,也是想稱病保齊家,怕女皇遷怒齊家,鳳瑾帶著張太醫去齊府,私底下告訴了齊恆真相,齊恆這才知道孫子沒有叛變,齊家不僅不會倒,等這場戰打完,齊家還會上一個新的台階。
「齊澈不顧自身安危和名節,忍辱負重,深入敵營,諸位愛卿還這般猜疑他,若是齊澈回來,該有多寒心啊?」
鳳瑾似笑非笑的說道,大臣們臉色都有些尷尬,紛紛向齊恆賠罪,齊老狐狸裝模作樣的端了一會架子,便接受了大臣們的歉意。
沈文卿這才明白,女皇當初說『他和齊澈一樣』的真正意思,他不會背叛,齊澈自然也不會。
一文一武,女皇早有安排。
文是他沈文卿,武是齊澈。
帝君成了帝君,軍隊自然不能再捏在手裡,大臣們也會有意見,李屹偏裴琇,不是女皇真正的心腹,唯有齊澈,現在看來,女皇是想把軍隊交給齊澈。
隨後,鳳瑾頒布旨意,昭告天下,大讚了一番齊澈忍辱負重,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