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剛要去,被城門官厲聲喝止,「給老子站住!大半夜的去打擾宋大人和裴相做什麼?」
他低頭看著鳳瑾,滿臉垂涎之色,「去打開城門,把那女人給老子弄去屋子裡,老子要——」
城門官的聲音戛然而止,守城的兵士們正覺得奇怪時,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過,寒光乍現,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落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到副將腳邊,正和副將四目相對。
那顆人頭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的瞪著眼,駭人得很。
無名面無表情的把劍插回劍鞘,冷冷的看了呆若木雞的副將一眼,「還不去?」
副將這才回過神來,定了定神,隨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身下了城樓,而無名一腳把那個人頭踢下高高的城牆,一躍而下,輕飄飄落在鳳瑾身後。
很快,刑部尚書宋明就來了,他離西城門最近,宋明從高高的城樓上往下看了一眼,臉色立即變了,大聲道,「快打開城門,恭迎陛下進城!」
守城的兵士們才知道城門外的人真的是女皇陛下,全都嚇得一臉土色,著急忙慌的下了城樓。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宋明的帶領下,所有人快步走了出來。
宋明走到鳳瑾面前,高聲道,「臣,刑部尚書宋明叩見女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說著,一撩袍角,雙膝跪地。
其餘人等齊刷刷跪在後面,排成了長龍。
鳳瑾居高臨下的看著宋明,幽深的目光在他的背上略作停留,淡淡道,「宋愛卿請起。」
宋明連忙爬起來,沉聲道,「臣恭迎陛下進城,並立即派將士護送陛下回宮。」
他說著,就要讓守城的副將帶兵送鳳瑾回宮,鳳瑾冷冷道,「不必了,朕還要等一個人。」
「陛下在等誰?」
「等向朕解釋的人。」
宋明眸光微微一閃,那就是裴相了!
這是陛下和裴相的爭鬥,他不摻和,只要管好他的刑部,破他的案子就行了。
一群人在寒風中等著該來的人,守城副將帶人端來了一把椅子,鋪上軟墊,請鳳瑾坐下,鳳瑾沒有坐,就那麼腰背挺直的站在夜風中,等著裴琇來向她解釋。
很快,包括六部尚書,二品以上的官員都來齊了,黑壓壓站了一地,等著裴琇到來。
鳳瑾不說話,無人敢說話,城門口靜悄悄一片。
不知是相府離這裡太遠,還是裴琇故意怠慢的緣故,所有人都到了,裴琇還沒有出現。
裴琇手裡捏著兵部,吏部和工部,眼瞅著現場的氣氛越來越僵冷,女皇唇邊的冷笑越來越冷,三位尚書面面相覷,最後把勢力最弱的工部尚書何大人推了出來。
「夜深寒涼,陛下保重龍體要緊,不如先進城,去城樓里歇一歇,喝杯熱茶?」
何大人老邁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乾巴巴的說道。
鳳瑾寒潭般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何大人年老體衰,等不下去了?」
「老臣——」
「既然何大人年老體衰,連一點夜風都吹不得,怎能為朕辦事?為天下百姓辦事?不如把位置讓給年富力強的卿家為好。」
何大人啞然,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何大人敗下陣來,兵部尚書李屹和吏部尚書唐中德,兩人相視一看,李屹拼命朝唐中德擠眉弄眼,唐中德就是不動,他心裡有別的打算,清河說過,女皇陛下對清河有意,皇夫的位置可以爭取一下,現在他可不想惹怒陛下,能縮著就縮著。
李屹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說話,「陛下,裴相病得下不了床,不如……」
「裴卿病得下不了床,所以,朕等他來解釋,是在為難他了?李愛卿可是這個意思?」
李屹是武官,本就沒有文官那麼會說話,被鳳瑾這麼一刺,更是不知怎麼解釋才好,訕訕然的閉上嘴。
鳳瑾冷冷一笑,「李愛卿若是心疼裴卿的話,就替朕去相府走一趟,幫朕帶句話!」
「陛下想讓臣帶什麼話給裴相?」
「你告訴裴卿,既然他能在病榻之下盯著朕的一舉一動,更換城門官,能向朕示威,那就說明精神好得很!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