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的腳一挨到齊大人,齊大人立即就勢倒在地上,不停的喊痛,喊完了痛又開始哭先帝,哭喊著奸人當道,殘害忠心耿耿的老臣,他沒活路了,要去下面陪先帝。
齊大人連哭帶喊,呼天搶地的,就差滿地打滾了。
李屹武官出身,性格比較衝動,也沒想到裡面的彎彎繞繞,被齊大人的話一激,氣得黝黑的臉脹成了豬肝色,又要上去給齊大人加上一腳。
「李屹,退下!」
裴琇厲喝一聲,因為急怒攻心,他一下子劇烈咳嗽起來,聽那聲音,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李屹怒氣沖沖的瞪了齊大人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回去。
「陛下,李大人只是一時衝動,不是有意打傷同僚,還請陛下開恩。」
裴琇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道,當時齊老狐狸說那些話,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畢竟站在齊老狐狸的角度,他是女皇的人,拼了命的往李屹身上潑髒水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當李屹被齊老狐狸激怒,裴琇便想通了一切,原來,這才是女皇的目的!
今晚上的事,女皇根本不是為了對付他,而是為了對付李屹,為了抓住李屹的把柄!
女皇故意站在寒風中等著他來,故意逼他給出解釋,逼他下跪,給所有人一種錯覺,女皇想要對付他!就連裴琇自己也以為,女皇今晚上就是為了抓他的把柄。
可是,現在裴琇懂了,女皇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根本不想對付他,因為此時此刻,她的勢力與自己相差懸殊,她不會做出以卵擊石的蠢事!
她的目的在於李屹!
李屹掌控兵部,是裴琇最有力的後盾,而且,李屹對他忠心耿耿,沒了李屹,裴琇後防空虛,也失去了後路。
裴琇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不止,難道女皇以為,他會任由著她把李屹剷除?看來女皇還是太年輕了,天真得可笑!
「開恩?朕又不是苦主,如何開恩?」
鳳瑾微微笑道,裴琇臉色冷了冷,女皇擺明是在等著他提出條件。
裴琇才猶豫了一下,齊大人又開始哭號,披頭散髮的哭先帝哭大周的列位先祖,哭自己對不住先帝的託付,讓小人橫行,奸臣當道,讓女皇陛下這些年受盡小人的擺布……
裴琇臉色變了又變,齊老狐狸這是要舉家投向女皇的陣營?這麼急不可耐的跟他撕破臉!
擺布女皇的小人?齊老狐狸說的不就是他?
裴琇暗地裡冷笑一聲,齊老狐狸以為這樣哭天搶地的耍無賴,他就會屈服嗎?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大臣都儘量低著頭縮著背,生怕卷進這場風波之中。
「陛下,李大人就算踹了齊大人一腳,那也是因為齊大人往他身上潑髒水,污衊他攬權,圖謀不軌……」
「事不辯不直,理不辯不清,若是李愛卿覺得冤屈了,儘管辯駁便是,朕和這麼多愛卿都在這,總不會叫李愛卿含冤莫白,可當著朕的面,口出狂言,對同為一品官的同僚拳打腳踢,肆意咒罵,實在是狂妄至極!絲毫沒把朕放在眼裡!難怪他手底下的人,一個小小的城門官,居然敢對朕滿嘴的污言穢語,滿肚子的噁心齷齪的心思!這簡直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繞來繞去,又把事情繞到城門官身上。
鳳瑾幽冷刺骨的眼神落在裴琇臉上,涼涼一笑,「城門官的狂妄是跟著李愛卿學的,不知李愛卿的狂妄,眼中沒有朕這個皇帝,又是跟誰學的呢?」
裴琇心神一凜,女皇看似在問,實則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坐實了城門官對女皇無禮的事是受李屹指使,而李屹又是受自己指使。
眾目睽睽之下,裴琇只覺得遍體生寒,城門官的事繞不開,李屹就要受牽連。
「朕估摸著,李愛卿的狂妄是跟裴卿學的吧?想必眾位愛卿都聽說了,數日前的深夜,裴家的五公子裴瑜居然偷偷潛入朕的寢宮,意圖對朕不軌,聽裴羽供述,他是受了裴卿指使。無獨有偶,幾日前的深夜,裴卿又提劍闖入朕的寢宮,打傷了朕的暗衛,意圖行刺朕!」
鳳瑾冰冷的眼神落在裴琇身上,「裴卿若是那麼想要朕死,不如就在這裡,一劍殺了朕,一了百了,不要搞那些見不得人的下三濫手段,讓朕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