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知道沈文卿說的是對的,現在是最好的機會,門主自己送上門來,昏迷不醒,半死不活,錯過這個機會,想要等下次,估計不會再有了。
衡量利弊,鳳瑾心裡很清楚,沈文卿的做法是最好的,趁機除了門主拿到死門,遠遠好過等門主恢復,又來和她對著幹。
可是……
「陛下,不能再猶豫了,如果陛下下不了手的話,文卿願代勞……」
見鳳瑾還是猶豫不決,沈文卿眸光沉了沉,長劍出鞘,毫不留情的往榻上昏迷不醒的門主刺去。
就在長劍即將刺中門主時,鳳瑾出手了,一顆珠子從她手中彈出,打在沈文卿的手腕上,沈文卿手腕一痛,長劍鐺的一聲掉在地上。
「陛下!」
沈文卿心急如焚的說道,「古往今來,帝王之術,哪有什麼光明磊落的,通通都是陰謀詭計,兵不厭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史官怎麼記載還不是聽勝利者的話?陛下若是事事光明磊落,不願趁人之危,將來總會有很多事情,會違背陛下的原則,到那時,陛下又該如何?」
「文卿,你不必說了,朕不願殺他,也不想殺他,此事就此作罷,若是將來朕敗了,那是朕無能,怨不得旁人!」
沈文卿還要再說什麼,鳳瑾寒涼幽深的眼神掠過他的臉,硬生生的將沈文卿滿肚子的話逼了回去。
「陛下執意如此,文卿也無話可說!」
沈文卿恨聲道,撿起地上的劍,將長劍插回劍鞘,轉身就走。
「文卿——」
鳳瑾叫住他,沈文卿慢慢的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鳳瑾,「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文卿,若是將來有朝一日,朕敗了,朕會想方設法保住你和沈家的,不負你對朕一心一意,盡心盡力,你,你放心便是。」
沈文卿怔住了,默默的看著鳳瑾,輕聲道,「陛下胡說什麼?」
「朕沒有胡說,朕知道,朕有時候過於心慈手軟,會錯失良機,可是文卿,朕現在還不想違拗自己的心意去做某些事情,也許將來有一日,朕會改,也許朕永遠也不會改。」
沈文卿默然片刻,緩緩開口,「無論陛下怎樣,文卿會一直追隨陛下的。」
「朕知道。」
鳳瑾走過來,纖細柔軟的手掌輕輕落在沈文卿的肩上,「所以,無論將來如何,朕都會想方設法護住你和沈家,就當投桃報李!」
那隻柔膩雪白的手,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充斥在沈文卿的鼻間,讓他的那顆心幾乎醉了。
他有一種衝動,一種渴望,想要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可是,他不敢。
良久,他雙手合攏,脊背微微彎下,行了個君臣之禮,「文卿多謝陛下。」
他終究只能做她的臣子,不敢肖想其他。
「好了,朕這裡沒事了,天快亮了,你回去合下眼,休息一下吧。」
沈文卿謝了恩,轉身退下。
門開了,又吱呀一聲關上,鳳瑾望著那扇門,唇角緩緩上揚,露出一絲溫柔明媚的笑意。
「陛下在笑什麼?」
身後傳來虛弱而不失妖嬈的聲音,讓鳳瑾斂了笑意,轉過身來望著已經從榻上坐起來的門主,眉心微微一擰,「你醒了?」
「怎麼?陛下不希望本座醒來嗎?」
門主勾了勾唇,笑容邪氣而妖嬈,鳳瑾沒有回答,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門主默了默,輕聲道,「沈文卿離開的時候。」
其實,他早就醒了,在沈文卿遊說女皇把死門交給他,他會給女皇一個完完整整的死門的時候,他就醒了。
當時,他一時沒忍住,狠狠刺了沈文卿一眼。
說起來,沈文卿感覺很敏銳,居然一下就感覺到不對勁,四處搜尋,他飛快閉上眼裝昏迷,才逃過沈文卿的眼睛。
沈文卿啊沈文卿,你居然勸說女皇要本座的命,很好!
你且給本座等著,等本座恢復過來,先要了你的命!
只是讓門主意外的是,女皇居然沒有聽沈文卿的諫言,趁機除了他掌控死門,從他剛才聽到的對話來看,無名之前是有除掉他,扶蘇晚上位的計劃的,不知為何沒有實施,大概是蘇晚怕死吧,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