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慕容那張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略顯誇張的笑臉。
目光中帶著幾分戲謔,緩緩地看向我和小朵所在的方向。
他那眼神仿佛帶著鉤子一般,周圍的人察覺到他的異樣,也都紛紛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來,一道道視線如同聚光燈一樣打在我們身上。
我就那樣直挺挺地杵在原地,臉色冰冷,猶如寒冬臘月里的冰霜。
眼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厭煩與警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嘴唇緊緊抿著,沒有吐出一個字。
而馬慕容,絲毫不在意我冷漠的態度,反而邁著那看似悠閒卻又透著幾分囂張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皮鞋落在地上都會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在這略顯嘈雜卻又格外引人注意的賭場環境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邊走還邊故意提高了嗓門,那聲音洪亮得如同敲響的大鐘,大聲地說道:
「這不是咱們大陸仔,關東千王,初六嗎?居然能進入這裡?!」
他刻意把每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關東千王」這幾個字,更是加重了語氣。
那聲音在這賭場的大廳里迴蕩著,仿佛是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明明白白。
果不其然,周圍那些人聽到馬慕容的話後,看向我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就好像戴上了有色眼鏡一般。
原本還只是隨意打量的目光,此刻都變得充滿了審視、鄙夷和戒備。
畢竟老千這個身份,在任何一家賭場那可都是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不受待見,更何況是在這賭博合法化,賭場規矩森嚴的濠江。
僅僅就是這一瞬間的工夫,我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被打入了這些人心裡賭場的黑名單。
周圍那一道道冰冷的目光,就如同一道道無形的枷鎖,讓我在這賭場之中顯得格格不入,處境變得無比尷尬和艱難起來。
我心裡暗暗冷哼一聲,面上卻依舊保持著那副冰冷的模樣,絲毫沒在馬慕容的挑釁下亂了陣腳。
我斜睨著他,開口道:
「馬慕容,你這麼大聲嚷嚷,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多小人得志啊,怎麼,在濠江待久了,連基本的規矩都忘了?」
馬慕容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愣,隨後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賭場裡顯得格外刺耳。
笑罷,他眯起眼睛看著我,說道:
「初六,你還敢跟我提規矩?你這老千的名號在這兒,還有臉說規矩?我不過是讓大家都認清認清你罷了。」
小朵在我身旁,氣得小臉通紅,她往前一步,指著馬慕容說道:
「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初六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心裡清楚,你這麼處心積慮地抹黑,也太下作了!」
馬慕容卻把目光移到小朵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滿是輕佻:
「喲,這小丫頭片子還挺護著你對象呢。」
我伸手將小朵拉到身後,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對著馬慕容道:
「馬慕容,咱們之間的恩怨犯不著牽扯旁人,你要是有膽子,就跟我在牌桌上見真章,在這兒耍嘴皮子算什麼本事。」
馬慕容挑了挑眉,眼中燃起一絲興奮的光,似乎等的就是我這句話:
「好啊,初六,我正想看看你這關東千王到底還有多少能耐,今天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咱們好好賭上一場,要是你輸了,就給我乖乖滾出濠江,永遠別再回來!」
見到對方答應,我心裡不由得笑了一下。
馬慕容還是那個馬慕容,依舊這麼沒腦子,激將法隨便整一下就能上套。
「哼,要是你輸了呢?」
我冷冷地反問道。
「我要是輸了,當眾給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