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明近國祚近三百年,還是會出幾個不甘心一輩子被圈養的王爺。
可就算是有些遠大志向的王爺,時間一長卻也發現自己除了當豬還真就什麼都幹不了,明說要兵權?別開玩笑了,難不成你想學朱棣,來一波靖難奪權?
暗地裡鼓搗?這更不行,你當歷朝的錦衣衛都是吃素的,一旦被發現又該如何解釋,那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大明的皇帝或許荒唐,但沒有一個是傻子。
你敢要兵權,皇帝定然是會睡不好覺,睡不好覺那就要弄你,雖然貴為藩王,但皇帝要弄你,你又豈能有活路。
朱常浩倒是眼尖得很,見崇禎皇帝對朱由菘的話微微點頭,輪到他的時候便直接照搬朱由菘的話,讓崇禎皇帝也是搖頭不已。
朱常庶、清源王和平遙王三人都差不多,回答都是千篇一律,什麼太祖皇帝設諸藩是為拱衛京師,國難之時挺身相助云云,反正皇帝問話,撿好聽的說就是。
「呵呵,拱衛京師,朕倒是不寄希望於你們能拱衛朕的京師。」這些話說的越是天花亂墜,就越是讓崇禎皇帝心中厭惡,忽然話鋒一轉,正色說道
「既然皇親們都明白自己的位置,朕就該問下一個問題了。福王,論輩分你是朕的皇兄,該為國出力,可你福王府在洛陽和金陵干出的那些事兒,可是在拱衛京師?」
聞言,朱由菘面色大變,忽地起身,許久後又坐下,搖頭道「臣,臣不知皇上在說些什麼,臣為世子時不僅不問天下事,王府事亦一概不知!」
「自從到了金陵,臣——」
不待他說完,崇禎皇帝卻是猛地一拍御案將話打斷,沉聲道「事到如今,你福王府在金陵占地竟達四萬,還要瞞著朕嗎!」
「那那是神宗皇爺賞賜給我福王府的地!」朱由菘顯然在強詞奪理,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
「哦?」崇禎皇帝冷笑一聲,又道「神宗皇帝賞賜給你福王府的是兩萬傾河南田畝,你將河南州縣中極膏腴田地盡取之仍不夠,又跑到湖廣、山東圈了好地一萬多頃。」
「這還沒完,轉到金陵之時,你竟然又在南直隸圈地一萬餘,由此致河南、湖廣、山東,乃至南直隸百姓成流民者數以十萬計!朕說可有虛假!?」
朱由菘比崇禎皇帝虛長几年,由於多年吃喝玩樂而變得有些油膩的黃臉卻被崇禎這一句話給嚇得煞白,還以為是真的要處置自己,訥訥道
「臣……臣……臣有罪!」
「陛下,福王聲名人盡皆知,是不是廠衛上報有誤?」朱由菘都已經認罪,其餘幾個卻是坐不住了,衡王朱常庶起來說道。
平遙王道「皇上,衡王所說不假,福王富甲天下,怎會做此違逆之事?」
清源王道「皇上,臣請重新徹查,定要將罪魁禍首抓捕歸案!」
看著下跪的三個王爺,崇禎皇帝等了半天卻沒發現朱常浩有什麼動作,心中有些驚異,遂轉頭問道
「皇叔不想說些什麼?」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今年已經五十多歲的朱常浩自然不跟朱由菘這些小輩是一樣的心思,老態龍鐘的說道
「皇上,臣老了,管不動這些事了,臣聽從皇上安排就是。」
崇禎皇帝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第一個為朱由菘求情的衡王朱常庶,說道
「皇叔,既然你先說了,那咱們叔侄倆就先談談心,崇禎三年的時候,你說要納妾,朕給了你山東青州一年的稅課,可是這稅你一直收到現在。」
「直到現在朕都佩服挺你的皇叔,就連青州周邊臨淄、壽光等縣的稅課你也一併收了,而且在此之外又擅自加了三十餘種沒告訴朕。」見朱常庶已經渾身發抖,崇禎皇帝冷笑一聲,道
「這事兒咱們叔侄倆先放到一邊不說,六年的時候,你說抵抗流賊損失甚重,要求加一萬石的年俸。依朕看,當時不是預防流賊,是夥同劉澤清殺良充功吧?」
「當時殺了多少百姓來著?至少得有個幾十戶對吧!就算是這樣,朕依舊沒有處置你啊,朕的好皇叔,朕反倒對你關懷備至,年俸該加的也都加了,算是已經仁至義盡了吧。」
說到這裡,崇禎皇帝自嘲的笑了笑,眼見朱常庶跪倒在地不敢吭聲,繼
第三百三十四章:家事國事天下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