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爺,接著!」
一旁正躲在垛口下的革左舊部馬老二聞訊也沒有任何遲疑,放眼一看,正見到弓箭立在自己身邊,趕緊起身朝藺養成那側仍了過去。
藺養成憤怒無比,措手不及之下,城頭的官兵兄弟又損失了多個,這些韃子實在是太可恨!
現在的藺養成,早就已經融入到這場戰鬥中去,這些官兵作戰起來同樣悍勇,甚至比大部分義軍都要悍勇,其實藺養成有些佩服,又有些後悔。
佩服的是,這些官兵一直以來都是在為保家衛國而戰,後悔的是,自己長期以來非但沒有對這等明清之間的戰爭起到任何幫助,卻還一直在幫倒忙。
藺養成接到箭之後沒顧得上自己安危,卻是先叫馬老二趕緊蹲下,自己則一隻腳踏在城牆上,眼眸迅速在萬人之中鎖定了城下的蒙古都統達延古。
藺養成一隻手拉起弓弦,另一隻手則問問捏住箭簇,冷冷道:
「辮子賊,去見閻王吧!」
下方正在指揮放箭的達延古不知為何,忽地感覺頭頂傳來一股冷風,他下意識的向上一看,正見到一名咬牙切齒的明將把箭支對準自己。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完了,藺養成手中的箭簇已經帶著他滿腔的怒火朝他飛射而來,達延古奮力躲閃,卻還是被射中左肋。
說來不知巧合還是藺養成有所預判,方才他瞄的正是達延古胸口,身為都統級別的八旗將官,達延古雖是蒙古人,卻也裝配著鐵甲和彎刀。
方才若他一直穩穩站定不動,起碼藺養成這一箭不會剛好鑽進他的盔甲薄弱之處,搞得他現在站起來都十分費力。
周圍清兵動作很快,達延古倒地的下一刻便是持著盾牌,推著盾車掩護上前,密密麻麻將達延古護衛在內,攝於城下清軍箭雨和炮火的攻勢,藺養成不得不退入垛口,卻也沒有看得太過仔細。
不過他對自己縱橫中原十數年,用人命餵起來的箭法有自信,如此近的距離,自己射出去的力道已經足以突破一般盔甲防備,而且看來那韃虜腦筋不太夠用,也並沒有用胸甲抗擊,卻是死命朝一側躲閃,至少該是擊中了左胸。
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達延古的喝令聲,下面清軍變得有些混亂,藺養成哈哈大笑,周圍明軍從而都是士氣大振,紛紛高喊清兵都統被藺養成一箭射死,向城下開始輪番射擊。
在方才的那次齊射後,那些烏真超哈營的炮手,又開始手忙腳亂裝填起彈藥來準備還擊。
不過由於沒有達延古的統一指揮,烏真超哈營的漢軍旗將官聽人使喚慣了,一時無人做主,卻也不敢獨挑大樑,架炮的烏真超哈營清兵就七手八腳的亂了起來。
這些烏真超哈營清兵本就是明軍降兵、逃兵,他們的素質,自然與這些久居邊寨的邊軍不同,更何況該部還是以楊御藩從山東登萊帶過來的家兵為主,與尋常邊軍也有區別。
很顯然的,這些烏真超哈營的清兵並不能與楊部炮手相比。
楊部炮手在城頭,說到底受到的攻擊並沒有城下清兵嚴重,而且四周都是敵樓和垛口,將身子一彎,就能很快找到掩體躲藏,下面清兵卻不行。
他們人數太多,攻城又是在明處,處於開闊視野,腳下都是清兵,明軍炮手一般甚至不需要調炮,隨心所欲的朝城下施放便是,反正哪個方向都能擊中。、
說一千道一萬,這些被清軍烏真超哈炮手,他們並不明白躲藏在城牆後明軍的情況,只是對著城頭亂射掩護大隊清兵攻城罷了,往常都是這麼取勝,自然沒人在意細節。
面對城頭明軍的士氣如虹,烏真超哈營的清兵炮手們反倒個個神情慌亂,裝填速度又慢出錯率又高,不待他們發射出下一輪,城頭的火箭卻形成十幾條巨龍竄下來。
????三屯營城頭,十餘門新式火箭一齊怒吼,噴出大股硝煙。
????這麼長的時間,對面清軍那些烏真超哈營炮手卻還沒有裝填好彈藥,一大片火箭呼嘯砸去,夾著無數顆鳥銃手發射出到處亂飛的鉛彈,頓時將那些炮手打得血肉橫飛。
甚至還不僅如此,這種新式火箭的威力甚至比清軍的佛朗機炮還要大,甚至當場將清軍剛剛抬上來的火炮打壞一小半。
身旁那些炮手的慘樣,看得餘下的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