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總算蹦出來啊?」
黃蜚豎起手示意其餘人先不要輕舉妄動,上前繞著桌子轉了幾圈,上下打量一番,覺得這廝說的不像是假話。
看這個鎮定自若的樣,一般人裝都是裝不出來的,還有那個氣場,的確像是傳聞中的關外第一富商,獨闖關東的那個曹三喜。
「你爹知道你給韃子運糧草麼,你娘知道你給韃子當奴才麼?」
黃蜚彎腰下來緊緊盯住曹三喜的眼睛,見後者轉頭,又伸出手將他硬擰過來,「我問你呢,你死了之後對得起爹和你娘嗎?」
「大帥,別和他廢話了,直接把頭砍了帶回京師,交給聖上發落,咱們兄弟可還都指著他這顆千金腦袋換前程呢!」後頭一個軍將喊道。
話音還未落地,曹康站起來指著黃蜚鼻子,冷笑道,「我看你還是快走吧,此時城內的清兵怕是已經包圍這裡,就算你殺了我們,也是逃不出去。投了大清,待來日大清軍隊入關,還能保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奴到骨子裡了,都這會兒了,還他娘跟老子在這大清大清的呢?」黃蜚直接伸出手攥住曹康,稍一用力,後者便渾身都痛的彎成蝦狀,更是齜牙咧嘴的叫了起來。
「嘎嘣」
一聲清脆的響聲,卻是黃蜚毫不留情的將曹康胳膊掰斷,「老子把你弄成這樣了,你那個大清的皇上怎麼沒來呢,你那些主子們,怎麼沒人來救你呢?」
「大爺,大爺你饒了我,我可以把全部家當都給你!」曹康此時總算知道對方不是好招惹的角色,疼的嘴唇蒼白,依舊打著用錢財收買和拖延時間的心思。
黃蜚聽了,冷笑幾聲,上前踩住他另一邊兒胳膊,狠狠一踏,只聽曹康又是殺豬般的嚎叫。
「饒了你,你當初給建虜送物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被建虜屠戮的那些漢人,你的主子饒了他們嗎?」
實際上,曹康已經聽不見黃蜚後面的話了,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因失血過多和巨大的疼痛而休克過去,便是醒來,也定然活不成了。
正說到這,留在街角放哨的一個兵士瘋狂跑回來,「大帥,不好了,城內清兵向這裡集結,快動手吧。」
黃蜚點點頭,換了副凌厲的眼神,走上前幾步,看著仍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曹三喜,也是冷嘲熱諷的譏笑幾聲:
「早知今日,當初何必拼命闖甚麼關東出來降了建虜。」
一聲刀光,迎來的是無數道血影。
「這」
不久之後,看著曹府內遍地的屍體,駐守城內的清軍甲喇額真頭上竟是冷汗直冒,這真是向來孱弱的明人幹的?
眼前這副比戰後更過之不及的慘像,即便那些向來自詡殺人無數的滿洲兵見了,都是面色震撼。
曹三喜有些臃腫的身子依舊靜靜端坐在桌上,雙手就放在膝蓋上,一切都如往常,可他的腦袋沒了。
曹三喜脖頸冒出的血此時也染紅了他身上的藍色華貴錦袍,曹府上下,包括那些丫鬟和老弱在內,凡是能出氣的,眼下都沒有能活著的。
在飯桌周圍那些與曹三喜一同食用的親戚們,得到了東江軍的最高禮遇,有些人的屍體都被切碎,不過曹三喜和劉氏得到了禮遇。
劉氏被逼投井,黃蜚砍了曹三喜的腦袋之後,卻也曾下令讓兵士們勿要輕動這位豪商的身子。
一來,是要給那些滿洲人看看漢人凶起來到底是羊還是狼,二來,也是對這位商人中的梟雄死後的一丁點個人尊敬。
「有沒有活著的?」看著從屋內跑出來的佐領,甲喇額真抱起一線希望,趕緊問道。
那佐領咽了下口水,「稟大人,沒有,上到滿頭蒼白的老人,下到剛出世不久的孩子,沒留一個活口」
「他們真的是明軍嗎?」甲喇額真瞪大了眼睛,朝後跌跌撞撞退了幾步,正這是,卻又有幾個漢軍佐領跑回來,直接跪到地上哭著喊道:
「大人,奴才們無能,被那些明軍跑了!」
「走脫了多少人,領頭的抓沒抓住?」
「走了十幾個人,領頭的帶著曹三喜的腦袋跑了。」這些漢軍佐領看著不知所措的甲喇額真,還以為對方氣急,根本不敢多說。
實際上,這個甲喇額真是
第五百七十九章:先曹氏 後滿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