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獨來獨往,我行我素的火曜熒惑上尊索明璋,少有知交,唯一打交道比較多的人,傳說便是木曜歲星上尊邵君篁。
不過,在眾多傳聞里,基本上都是說索明璋和邵君篁之間,時有爭執,恩怨難辨。
可是燕趙歌現在到了索明璋的故居,見到留在草廬中的紙扇,卻感覺,這兩位傳說中的九曜大能,彼此之間關係,怕是比預想中更深,更複雜。
燕趙歌眼下無法確定索明璋將紙扇留在這裡,到底是出於怎樣的意願。
但肯定不會是憎恨和敵視。
這就很好。
至少不會出現尋找幫手,結果卻找到舊仇家的尷尬狀況。
至於索明璋和邵君篁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燕趙歌雖然八卦,但眼下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問題回到原點,如何找到行蹤飄忽的火曜熒惑上尊索明璋?
「莫非要去仙庭碰運氣?」燕趙歌喃喃自語:「去仙庭無妨,但是碰運氣這種事情就很沒譜了。」
他翻轉紙扇兩面,這一翻動,扇面上那條火龍,頓時仿佛活了過來。
明明只是普通紙扇,不含靈氣。
但燕趙歌此刻腦海中,卻升騰出一副畫面。
黑暗的宇宙虛空內,一條充斥整個寰宇的龐大火龍,身形飛騰。
恐怖的威勢,震懾四方,令人幾乎生出要頂禮膜拜的念頭。
這威勢,並非正常龍族的龍威,沒有那種皇家貴氣的威嚴。
而是更加霸道,更加狠辣,更加蠻橫。
仿佛便是真正的龍,都要匍匐在他腳下。
天地間,血統是假,皇威是假,唯有力量是真,真正的強者面前,統御萬方的帝皇,同樣要低下一貫驕傲的頭顱。
就仿佛人間帝王,縱使萬民之上,也要祭拜天地一般。
那是一種孤高的霸道,猶如立於凡人面前,永遠無法攀登而上的天穹。
山峰沉默不語,卻可能被人踩在腳下,哪怕人很渺小。
可天空沉默,凡人卻難以超越其界限,對於人來說,天永遠浩瀚,始終高遠。
便是一時上天,到頭來也只是發現,有更廣闊的寰宇在面前。
燕趙歌看著那火龍盤踞宇宙之間,火曜籠罩下,形象在真龍和一個人影之間來回交替。
那個人影,卻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看不清面目長相。
但燕趙歌知道,那便是火曜熒惑上尊,索明璋。
木曜歲星上尊邵君篁所作的畫,畫得就是索明璋本人。
「嗯?」燕趙歌忽地心中一動,這畫作之中,似乎別有洞天。
腦海中盤桓的火龍,除了完整還原火曜熒惑上尊索明璋當年的威勢以外,似乎還融入木曜歲星上尊邵君篁的某種意念。
這意念,或許並非邵君篁有意加入其中,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流露。
燕趙歌細細揣摩,漸漸還原出一枚獨特的符籙。
「這符籙,可能像是木曜歲星上尊個人私印或者私章那般的存在,估計連娘親,還有通明大帝都未必掌握。」
燕趙歌一時間也難以完全領會符籙中的奧妙,只能先硬記下來。
他默立片刻,合攏摺扇,然後原樣送回面前那懸浮於草廬中央半空裡的光影內。
朝著那光影行了一禮後,燕趙歌收了陣法。
走出草廬,燕趙歌又朝不遠處那座墳墓拱拱手,然後本尊落回北冥分身手心裡,北冥分身雙翅一展,便即騰空而起,瞬間遠去。
熒惑戟的故居,他也跑了一趟,不過並沒有什麼收穫。
相較於索明璋而言,熒惑戟的前身,葉煬,對炎龍界不僅沒有好感,相反可能極為厭惡。
甚至,對他的父母,感情也沒那麼深厚。
燕趙歌現在有幾分明白,為什麼大多數人,不期然間總習慣將熒惑戟當成一位獨立的真仙大帝,但熒惑戟自身的意識,卻更多當自己是兵器。
熒惑戟,或者說葉煬,對原先的自身,包括血脈,出身,命運,遭遇,看來都很排斥,以至於化作熒惑戟重生後,有強烈的自我否定傾向,拒絕自己之前的一切。
成為一件仙兵,對他來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