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刀再次落下,頓時鮮血飛濺。
陳乾華緊緊盯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第二刀,和方才已經經歷過的第二刀,也沒有任何分別。
接下來第三刀,第四刀……
一刀刀落下,完美重複先前所發生的一切。
陳乾華清楚知道燕趙歌接下來一刀落在哪裡,會斬多深,斬多長,甚至知道在抽刀的時候,燕趙歌這次會額外多甩一下手腕。
接下來的每一刀,都仿佛一重輪迴。
當一切結束之後,渾身血肉模糊的陳乾華,精神微微一陣恍惚。
他身上的傷口,再次消失,而燕趙歌的指尖又一次延伸出光刃,平靜站在他面前。
於是,第三輪開始……
仿佛永無止境。
「燕趙歌!」陳乾華驟然厲吼。
「什麼?」面前的燕趙歌淡然應道,同時又是一刀落下。
同陳乾華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經過。
只不過,這一次並非燕趙歌親自出手,那光刃懸空,自主行動。
出刀順序和軌跡位置,同先前完全一致。
於是,便是新一次的輪迴。
「我當然沒心思陪你一直在這裡玩了。」燕趙歌平靜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是以宙光天書、陷仙劍、陵光飛仙書等法門營造當前的局面。」
「你也應該感受到了,這不是虛假的幻象,而是時間的不斷回溯與重置。」
燕趙歌低頭俯視陳乾華,冷冷說道:「在這個有限的空間內,營造一個短時間的時光倒回,壓制一個修為被廢的你,對我來說不難。」
「若不然,你被廢除修為之後,身受凌遲之刑,很容易失血過多就直接死了。」
陳乾華再挨一刀,慘哼一聲。
「我知道,對你而言,死亡並不可怕,你也不在意,不過相信我,這世上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燕趙歌輕笑了一聲:「給你換著來的話,你這瘋子或許還感覺新鮮有趣?」
陳乾華臉上的神情,與其說是因為受傷而痛苦,倒不如說是煩躁焦慮。
「現在,有趣不?」燕趙歌臉上笑容消失:「現在我在這裡跟你廢話兩句,稍後你就自己在這裡慢慢一個人玩吧。」
陳乾華咬緊牙關,身形扭曲掙扎,但無法真正動彈。
「針對你這種賤骨頭,我之前想過不少收拾你的辦法。」燕趙歌悠悠說道:「比方說,我特製一個馬桶,把你封在底部,日夜經受人間五穀風雨的洗禮。」
「但後來我又想,每換不同的人來,你也會感覺很新鮮很有趣吧?那我是收拾你還是照顧你啊?這樣不妥,不妥。」燕趙歌右手握成拳在左掌心裡輕輕捶了捶。
「不過,咱們可只取一人,然後我像現在一樣截取回溯時光,讓你永遠重複給一個人當馬桶,而且是每次形狀大小份量速度過程全都一樣。」
燕趙歌笑吟吟看著陳乾華:「這個法子,和現在經歷凌遲,你更喜歡哪一個?」
雖然面帶笑容,但燕趙歌目光冰冷,全無笑意,視線讓陳乾華感到灼痛。
「還有別的辦法。」燕趙歌語氣冰涼:「封禁你的身體使之完全無法動作,再摘掉你兩個眼珠子和舌頭,但是觸覺、聽覺、嗅覺都會給你留下。」
「不過你大可放心,關你的地方,不會有任何聲音又或者氣味。」
「就在這個環境中,你慢慢待到地老天荒好了。」燕趙歌低頭看著陳乾華:「你那麼愛玩,那麼愛猜,要不要猜猜看你在這樣的環境裡,能堅持多久?」
陳乾華閉目不答,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強行忍耐什麼,焦躁已經溢於言表。
燕趙歌平靜的看著他,稍微歪了下頭:「你看,我還是很人道的,終歸還是給你準備了幾種不同的玩法,讓你有機會換換花樣,你是不是該感謝我?咱們講點基本禮貌好吧?」
「你,你很憤怒!」陳乾華艱難的扯動一下嘴角,仿佛在笑:「你之所以憤怒,是因為我壞了你的好事,你卻無可奈何吧?」
他掙扎著抬頭看向燕趙歌:「我一直都遺憾,你本能是個有趣的人,但卻像大多數人一樣,為了俗不可耐的事情而被牽動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