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正成身後,一個赭衣男子應聲答道:「是,師尊。」
他稍微頓了一下後說道:「但經歷之前皇笳海一戰後,弟子只怕他已經失了膽氣。」
「且不說那燕趙歌和燕狄父子二人本就實力強大,就算他們平平無奇,劍皇陛下那裡……」
王正成對於弟子的猶疑並沒有感到不滿:「旁人不好說,但他一定會在意。」
「通明大帝的徒弟,也就是那雪鶴的師父,當年死在他手上,燕家父子和劍皇陛下不知情,那雪鶴自己卻是知道的。」
「現在還僅僅只是衝突,但等到雪鶴一家團聚,就是死仇了。」
王正成嘆息一聲:「當年雖有誤殺意外的原因,可這事情必然要有個結果,他不得不防。」
赭衣男子恍然:「竟是這樣。」
王正成言道:「去吧。」
「他是個謹慎之人,當知道不露風聲,只是能否如願在那雪鶴同燕家父子見面前將之截住,卻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是,師尊,弟子這邊動身。」對方躬身告退,王正成的視線則仍然看向東南方向,半晌後悠悠輕嘆:「偏偏這兩者扯上關聯……」
卻無人知曉,他是感慨劍皇同燕趙歌、燕狄的關係,還是感慨燕趙歌父子同雪初晴的關係。
…………
東南陽天境,極南地區,萍海。
這裡碧波萬頃,但是海面卻仿佛死水一片,不見點滴波瀾。
海面上,布滿了浮萍,使得這裡看上去仿佛一片綠色濕地。
萍海上空,一個人影划過。
來者五官英俊,嘴角常掛微笑,令人感覺觀之可親,如沐春風。
整個人風度翩翩,上下看去,沒有絲毫可挑剔之處。
正是地公子陳坤華。
參加廣乘山開山大典的他,席間沒有絲毫動作,就像其他客人一樣,安靜旁觀了大典期間發生的一切。
大典結束後,便和大多數人一起告辭,沒有絲毫異常之處。
對於了解燕趙歌、夏光同三足山之間恩怨,和陳坤華與三足山關係的人來說,只感覺頗為不可思議。
也有些人認為,地公子是被廣乘山強大的實力震懾,所以就算本來有什麼想法,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陳坤華雖也是界上界出名的年輕強者,但比不得幾位至尊,更別說乾元大帝。
連這些大牛都在廣乘山下鎩羽而歸,南方至尊莊深甚至賠上性命,陳坤華保持沉默,也就顯得理所當然,並不招人笑話。
或許,其兄長上方至尊陳乾華來了,事情可能還有懸念。
但在女帝和聶驚神、白濤、王普他們現身,燕家同劍皇關係披露後,大家都覺得,就算上方至尊降臨,怕也改變不了最後結果。
地公子,就更不必說了。
甚至有人覺得,他恐怕在思考如何同廣乘山交好,改善關係呢。
所以陳坤華在大典期間的表現,在人們看來,再正常不過。
可是,在大典結束後,看似一直正常的陳坤華,卻稍微不正常了一些。
他沒有北上返回中央鈞天境,反而南下,來到東南陽天境南部的萍海一帶。
下方浮萍,就算陳坤華武聖八重的修為,也不敢輕易踏足。
萍海之水,便是鵝毛落下,也是瞬息就沉,小如芥子塵埃,同樣不能倖免。
陳坤華一路飛遁,直到眼前出現一座巨大的島嶼,這才向下落去。
此地乃是萍海中一處大宗門碧蕪島的山門,碧蕪島在萍海,算是最鼎盛的勢力,島主修為達到武聖八重境界,整個東南陽天境都是一方巨擘。
碧蕪島上門人眾多,強者如雲,雖然身處萍海中,但也不曾失了警惕,看似祥和,但外松內緊,自有森嚴戒備。
只是這一切對陳坤華來說,顯然不放在心上。
但見他一路行來,碧蕪島上的武者,仿佛視而不見,完全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如果熟悉碧蕪島情況的人見了這一幕,則會漸漸奇怪。
因為島上修為最高的武者,目前只有見神武聖,卻不見宗門中真正的掌舵者,三名仙橋武聖。
陳坤華對此
1053.十方至尊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