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準備離開的方羽眾人，立即停下動作，看向這個男人。
男人很快跑到高台前，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他身後跟著的三個小孩，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看起來有七歲，兩個男孩則是雙胞胎，只有四五歲的模樣。
「幸好趕上了……」男人鬍子拉碴，面容滄桑。
從穿著來看，他們家境貧寒。
男人甚至連鞋子都沒有，光著腳而來。
方羽直接從高台跳下，站在男人的身前，掃了一眼他背後的三個小孩，微笑道：「你是想讓你家的三個小孩加入羽化門麼？」
男人喘著氣，看著方羽，激動地答道：「是！是的！我家三個娃子都很年幼，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修煉天賦，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夠進入羽化門，跟隨天師您修煉……」
「你今天上午在場的話，應該聽到那些話了吧？」方羽眯眼問道，「你就這麼放心把你家的三個這麼年幼的小孩送到羽化門？」
男人面容一滯，轉頭看了一眼自己三個稚嫩的兒女。
他的眼中浮現不舍和悲傷之色。
男人很快咬了咬頭，咬著牙，眼神變得堅定。
「天師，我，我絕對放心！只要您願意收我家三娃……」男人低下頭，說道。
方羽看著男人的神色，又看了一眼身後的三個小孩。
三個小孩穿著縫滿補丁的麻衣，臉色並不健康，甚至連身板都比同樣年齡的小孩要瘦削一點。
但由於年齡太小，他們並不明白現在正在發生著什麼，只是膽怯地站在他們父親的身後，低頭不語。
方羽也沒有說話。
「天師，求求您了！」男人忽地雙膝落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頭，「我們家幾代都是凡人，我知道我的兒女可能沒有修煉天賦，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
「起來吧。」
方羽右手微微一托，男人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抬起。
「我得恭喜你，你的運氣很不錯。」方羽伸出手，與男人握了握，微笑道，「你家的三個小孩，成為我們羽化門第一次公開招新的弟子。」
男人雙眼睜大，而後感激地說道：「多謝，多謝天師！」
說完，他又轉過頭，看著自家懵懂的三個小孩，眼眶泛紅，蹲下身抱著他們三人。
「么兒，你得看好你的兩個弟弟，他們還小，你是姐姐……」男人哽咽地說道。
「爹爹，你要去哪裡？」女孩疑惑地問道。
「爹爹就在家裡，只是你們要離開家裡一段時間，跟著天師修煉……」男人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腦袋，眼中滿是不舍。
在這個過程中，方羽這邊沒有人開口說話。
一會兒後，男人起身，抹去眼角的淚水，走到方羽身前，深深地鞠躬，說道：「天師，那我就把他們交給你了。」
「好。」方羽說道，「倒不用哭得這麼厲害，我們羽化門跟其他宗門不同，沒有各種嚴格的規矩，他們要是想回家見你，隨時可以回。」
「多，多謝！多謝天師！」男人感激涕零地說道，「那我就走了……你別讓他們跟上來。」
說完，他又深深地看了自家的三個小孩一眼，轉身就往遠處跑去。
「爹爹！」
三個小孩看到自己的父親跑遠，立即想要跟上去。
方羽給了牧輕然一個眼神，牧輕然便上前把三個小孩攔住。
三個小傢伙哇哇大哭。
「掌門，他們……」塵燁走上前來，想要說點什麼。
「我知道。」方羽點了點頭，看著跑遠的那個男人。
這個時候，某段對他而言已經相當模糊的記憶，似乎被喚醒了。
他好像也經歷過類似的場面。
可仔細一想，又想不出具體的情景。
方羽微微搖頭，不再深思。
男人把三個小孩送來，顯然是無奈之舉，他的家裡實在沒法養活這三個小孩了。
因此，他才會把小孩送來，哪怕心中對羽化門還有疑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