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十秒！」
老人的聲音將牛牛從往昔的回憶中拉出，牛牛向毛毯走去，心中唏噓不已。
躺在毛毯上，戴好頭盔，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襲向牛牛的大腦。
全身都在發熱，好像充滿了力量。牛牛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興奮，一股無明業火自胸中燃起，迫不及待要去做點什麼。
下一刻，無數畫面從牛牛眼前掠過。畫面的主色調是藍色，同時絢爛怪特，又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牛牛仔細辨別，發現這些畫面與老人這幾天在光幕上看的畫面赫然有著相似的結構。
一粒種子在半空中發芽，生根，長葉，抽絲，轉瞬間長成一棵蒼天大樹；樹上飄落千百萬翅果，服從簡單的擴散定律散落在四周，接著以大樹為中心，由內而外的發芽生根……很快，舉目所及，無處不是樹和種子。
一種欣喜的感覺從牛牛心底滋生，猶如這欣欣向榮的樹之海洋。
「歡迎來到生命之樹。」
悅耳動聽的女聲傳來，眼前的樹海倏然消逝，牛牛發覺自己在一棵巨樹面前，而正對面，一個白衫女子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
「這是？」牛牛有些疑問。
白衫女子介紹道：「這裡是營地最近構建的虛擬空間，我只是單純的程序。」
白衫女子肌膚如雪，身姿綽約，宛如仙子在世。牛牛在地球時，雖沒有怎麼接觸過網遊，但也知道，一款網遊最重要的是畫工。
「對了，我是來參加巡邏隊的選拔測試的，不知道接下來我要去做什麼？」
牛牛隨口問道，心中卻在感嘆，不知道營地里哪一位程序員竟有如此畫工，將這白衫女子刻畫得如此惟妙惟肖，當真明艷不可方物。
白衫女子打量起牛牛，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牛牛？」
「嗯，你應該知道測試內容吧？」
牛牛心想老人肯定之前將自己的信息都輸入給程序，接下來自己只需跟著這位白衫女子的引導，順利通過測試就是了。不過，自己似乎並未透露自己的姓名哪。
是了，當日伊夢帶自己來營地，肯定登記了自己的姓名。像這種虛擬空間，自然本身也極有可能儲存有營地內部的信息。如此眼前這白衫女子知道自己叫牛牛，也就不足為奇了。
白衫女子說道：「各項特徵不差，看來你真是牛牛。既然如此，這測試你就不用參加了，請隨我來吧。」
牛牛一臉茫然，問道：「這測試不用參加，是因為我是牛牛？」
白衫女子嘴角輕輕上揚，說道：「我只是一段程序，被設定為見到牛牛，就幫牛牛直接通過測試。至於別的事情，我就無法解釋了。」
牛牛之前有和小紅相處的經歷，對白衫女子這番話並不感到奇怪。不過牛牛還是問道：「我這麼有名了嗎？有人會專門幫我通過測試？不知道這測試內容具體是什麼？」
白衫女子答道：「原本的測試，有兇險的，甚至有些測試是完完全全去送死，也有簡單的，直至什麼都不用做的。而測試內容若非事先知道，有打過招呼的，便要隨機抽取。此刻既然你是牛牛，就什麼都不用做，算是通過測試了。」
白衫女子說得輕巧，牛牛心中卻是一震。自己原本以為這種測試就和自己在炎銀城經歷過的就職測試差不多，測測元力，然後頂多參加模擬戰鬥，最後再填寫一些調查表即可。沒想到這次的測試竟然有如此兇險之事，想來也有為祭祀提供活人的意圖。
不過，看樣子是有人認識自己，要幫自己順利通過測試，不知此人會是誰呢？
牛牛心中疑惑，繼續問道：「既然我算是通過測試，接下來又跟你去做什麼呢？」
白衫女子回答道：「通過測試，但還須填寫一份表格。所以請隨我來吧。」
說完白衫女子在面前的大樹上拍了幾下，剝然間便出現一個樹洞。白衫女子領著牛牛進了樹洞，樹洞內鑲嵌著各類寶石，像日光燈般將整個樹洞照得透亮。
而樹洞往上，四周環繞一排排的屋子，儼然一副世外桃源之概。那棵大樹從外面來看，直徑也不過十米多點，而內部的空間，則如一個籃球場般大小。
白衫女子拉起牛牛，朝著大概十幾層的位置飛去。
待兩人在那一層的平台上落地，白衫女子又領著牛牛進了一間屋子。
以牛牛星際人的身份，元力足有1.1963，在行星上飛行自然沒有問題。只是，不同的環境，受到引力不同，這點要在長期的練習中才能隨心所欲的飛行。
像在這樣的虛擬空間中，牛牛隻是以一種意識的形態存在，若非是系統授權，牛牛是無法飛行的。
在那間屋子裡，白衫女子示意牛牛在書桌前坐下，然後搬來一沓厚厚的羊皮紙，說道：「你就在這裡回答羊皮紙上的問題。若是全部題目答完，拉一下你面前這條樹枝我就會再次出現。」
白衫女子說完身形漸漸模糊，消失在屋子中。
白衫女子離去，牛牛很好奇的打量起屋內的陳設來。
說是書桌，實際上是整間屋子都是樹心鏤空而成，而書桌和書椅則與樹木本身緊緊連在一起。書桌的側面，有一扇窗戶，窗邊有一根枝條垂下，就是白衫女子所說的那根樹枝。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樹林，遠方連綿的山脈，加之雲層繚繞，端的是仙境一般。
書桌到窗戶尚有兩三米的距離，看這樣子，像是大樹的木栓層，也就是最外面的那一層樹皮。而從書桌開始，一直到屋門，都是木質部，也就是一般樹木用材的地方。
地板牆壁上樹木的脈絡依稀可見，整間屋子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木香味，居於期間，倒也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難怪，難怪。
這個虛擬空間想來就是徐當歸他們建立出的遊戲空間，若是一生都能居住在這樣優雅的環境之中，也是樂得其所。
只不過這虛擬空間並非實在的所在，長期處於其中免不了會受到異樣的痛楚。但如果有哪一天，自己當真能復活欣兒，和她隨便找一個環境優雅的星球，就在一棵大樹里建造這樣的居室，從此逍遙快活，也是極好的。
但現實總有這麼多憂愁煩惱。牛牛嘆了口氣，坐在書桌旁，開始查看羊皮紙上的那些題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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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生命之樹
